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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这是你第三次改方案了。"张明远的手指重重戳在会议桌上，震得马克杯里的咖啡泛起涟漪，"客户要的是视觉冲击，不是文艺小清新！"
我盯着投影幕布上被红笔圈得密密麻麻的PPT，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在暮色中次第亮起，玻璃幕墙映出我苍白的脸——黑框眼镜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嘴角因为连续熬夜起了燎泡。
"张总，客户品牌调性本来就是......"
"调性？"张明远突然抓起激光笔，刺眼的红点在我胸口游走，"市场部最新数据显示，这个季度的转化率下滑了15%！林组长，你的文艺调性能当饭吃吗？"
会议室响起窸窣的笑声。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周倩在抿嘴偷笑，她新做的水晶指甲正在手机屏幕上划动，大概又在往"茶水间八卦群"里发实时播报。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妈妈发来的语音。我借着整理文件的动作低头查看，外放键却不小心被碰到，沙哑的女声在死寂的会议室炸开："小满啊，你爸的透析费......"
"啪！"张明远把文件夹摔在桌上，"林组长要是这么惦记家事，不如回去当全职女儿？"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露出那双总让我联想到冷血动物的细长眼睛，"今晚十点前，我要看到符合市场需求的方案。"
我站在33层的落地窗前，看着黄浦江上游轮拖着璀璨的光带。手机屏幕显示21:47，整层办公楼只剩我工位亮着台灯。
微信提示音不断响起，工作群里周倩正在发年会筹备会的现场照片——张明远举着香槟站在C位，背景是巨幅LED屏上的"卓越员工"榜单，我的名字照例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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