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站在太子府的书房外，手中的食盒几乎要握不住。

她听见里面传来萧煜低沉的声音："丞相之女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殿下英明。"是太傅的声音，"沈家已经没落，沈清欢不过是个孤女，实在配不上太子妃之位。"

沈清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食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莲子羹洒了一地，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书房的门突然打开，萧煜站在门口，一袭玄色锦袍衬得他愈发清贵。他的目光落在洒落的莲子羹上，眉头微皱："清欢？"

沈清欢后退一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冬天，萧煜为了救落水的她，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整整一个时辰。从那以后，他就落下了病根，每到阴雨天就会咳嗽不止。

"为什么......"她哽咽着问，"为什么要娶别人？"

萧煜伸手想拉她，却被她躲开。他的手指在空中顿了顿，缓缓收回："清欢，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沈清欢擦掉眼泪，"是我痴心妄想，以为你真的会娶我。可是萧煜，你明明说过......"

说过要娶她为妻，说过要护她一世周全。

萧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沈清欢转身就跑，眼泪模糊了视线。她跑过太子府长长的回廊，跑过他们曾经一起赏花的庭院，跑过他们一起读书的凉亭......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打湿了她的衣衫。沈清欢站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庞。她想起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那天，母亲抱着父亲的盔甲自缢而亡。是萧煜将她接到太子府，给了她一个家。

可现在，这个家也要没了。

"小姐！"丫鬟小翠撑着伞追来，"快回去吧，您这样会生病的。"

沈清欢摇摇头："小翠，帮我收拾东西吧。"

"小姐？"

"我要离开这里。"

小翠急了："可是殿下他......"

"他马上就要娶丞相之女了。"沈清欢苦笑，"我留在这里，只会让他为难。"

收拾行李的时候，沈清欢的手一直在发抖。她取下挂在墙上的那把匕首，那是萧煜送给她的及笄礼。他说，希望她永远平安喜乐。

将匕首收进行囊，沈清欢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五年的院子。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所有的回忆都冲刷干净。

她带着小翠悄悄离开了太子府。走到门口时，她回头望了一眼。萧煜的书房还亮着灯，她似乎看见窗前站着一个人影。

"再见了，萧煜。"她在心里轻声说。

马车驶出京城时，沈清欢掀开车帘，看着渐渐远去的城墙。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太子府中，萧煜正跪在皇后面前。

"母后，您为何要这样？"萧煜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为何要让清欢听见那些话？"

皇后冷笑："本宫是为你好。沈家已经没落，她配不上你。"

"可我爱她！"

"爱？"皇后站起身，"身为太子，你的婚事从来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丞相之女才是最适合你的人选。"

萧煜握紧拳头："我不会娶别人。"

"由不得你。"皇后转身，"你若执意要娶沈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