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1
她知道司徒母是为了她好,只是她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司徒宁不想再提离婚这件事,便说:“妈你先休息,我去找一下医生。”
不管最终和徐宁的结果怎么样,她只想让司徒母健康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病房外。
医生皱着眉对司徒宁道:“你母亲的病我们这条件有限,实在是查不出,只有去大城市看看,才有可能治好。”
医生说着又叹口气:“还有这个医疗费用,我估摸着最保守也得要十几万……”
司徒宁脸色一白,她最害怕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司徒母的病,提前发作了。
她语气平静:“我知道的,谢谢医生。”
司徒宁本打算先攒点钱,再到深圳去倒卖货物,这样虽然辛苦,但是也来钱快。
现在司徒母的病提前,她也必须要立刻出发了。
司徒宁跟司徒母说了一句就来到棉纺厂里,却是向车间主任提交辞职申请书。
主任看到她的申请书,脸色黢黑:“厂里工人的铁饭碗你都不要,你还能上哪找到那么好的工作呀。”
司徒宁知道这个时候没人能理解她的做法。
于是便说:“我要去大城市,为我妈治病。”
主任看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在辞工申请上签了字。
司徒宁一提交辞工申请,厂里的人就都知道了。
她刚出车间,徐婉婉便叉着手大声嘲讽:“呦,这不是前班长吗?男人没有了,现在连工作也没有了,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去乞讨了?”
司徒宁环视一周,工人们都盯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
司徒宁只淡淡道:“这是新的开始。”
徐婉婉嗤笑不已。
司徒宁淡然自若:“之后没有人跟你抢班长的位置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毕竟她记得,棉纺厂明年第一次裁员名单中,就有徐婉婉。
说完,司徒宁不顾旁人的眼光径直离开了棉纺厂,一路上别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看起来她辞工的事竟已经飞速流传了。
司徒宁冲回家,推开门,便愣住了。
她没想到徐宁竟然在家里,而他旁边摆着一个行李箱,正在收拾衣物。
司徒宁盯着行李箱,哑声开口:“你这是做什么?”
徐宁继头也没抬:“我明天要去首都。”
司徒宁呼吸一滞,原来,叶倩西说得都是真的。
“那你,还会回来吗?”
徐宁抬眼看了司徒宁一眼,没有说话。
司徒宁眼底黯然,她攥了攥手,竟是上前帮徐宁折叠衣服:“那边现在很冷,我来帮你收拾吧。”
徐宁却阻止了她,淡淡道:“我知道,我是在首都长大的。”
司徒宁心口一攥,整个人都震住了,从前世到今生,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她手一松,衣服被徐宁拿走了。
“咔哒”一声。
徐宁关上行李箱中,看着司徒宁。
他低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砸在司徒宁心口:“离婚申请报告,记得签字。”
第9章
徐宁说完,便提起箱子转身离开。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司徒宁本想说司徒母的病,又猛然住了口。
就这样吧,她不该再连累他了。
看着桌上徐宁已经签好的离婚申请,她沉重的抬起手,却无法签上字,只能红着眼收起。
第二天。
司徒宁一早起来做好早饭给司徒母送过去,却没想到,卫生院里见到她的人也在指指点点。
司徒宁心一沉,抱着盒饭平静地走到了病房。
她打开盖子,把粥递给司徒母:“妈,吃饭了。”
司徒母却没有接过,而是盯着司徒宁,压着怒气问:“你为什么要从厂里辞职?!”
司徒宁想了想,缓缓开口:“妈,你的病这里治不了,我们要去大城市里治。”
司徒母立即反对:“我不需要去大城市,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一点事都没有,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你现在就给我去向棉纺厂厂长道歉,求他让你回去上班!”
司徒母说着就要掀被子下床,司徒宁拉不住,只能先安抚情绪:“妈,我待会就去,你先把早餐吃了,出院的事我们听医生的。”
喂司徒母吃完药后司徒宁就离开了。
她深知病情并不等人,越早进大医院,对司徒母的病情越好。
回到家中,司徒宁也开始收拾东西。
收着收着,她却顿住了,满屋的东西,大多是徐宁娶她时的彩礼。
缝纫机、全彩的搪瓷盆、收音机……都是80年代十分珍贵的东西,从前她从未仔细留意,如今看来,却件件都是珍重。
司徒宁轻轻抚摸着放在橱柜上的收音机,发现收音机里还放着徐宁为她托人从香港买回来的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