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垂落在身侧的纤手，竟似向前伸出，仿佛要挣脱画卷的束缚，呼唤某个遗失的过往。

柳怀仁猛然倒退一步，脸色惨白，颤声道：“裴捕头，你……你看到了吗？”

裴无咎面无惧色，指尖轻轻拂过画面，嘴角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有意思……柳员外，你可知，这画中女子是谁？”

柳怀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语气支吾：“我……我只是听闻乃是陆青山先生的遗作，画中女子，或许是他想象出来的吧……”

裴无咎微微一笑，语气幽幽：“你确定？”

柳怀仁一时语塞。

二、画中人影

裴无咎轻轻掀开画卷的一角，发现画布后方竟藏着一道暗纹。他凝目细看，发现这暗纹竟是古怪的符文纹路，与寻常画师题款截然不同。

他低声道：“这不是寻常画迹，而是某种特殊技法绘制而成的隐纹。”

柳怀仁更加慌张，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裴捕头，这画……真的不对劲？”

“何止是不对劲。”裴无咎冷笑，目光锐利如刀，“这画中的女子，她并非虚构，而是确有其人。”他轻轻一按暗纹，似要揭开某种隐秘的真相。

然而，就在此时，夜风再起，窗棂微颤，画卷之上竟隐隐浮现出淡淡的血痕！一滴滴猩红色的斑点，从画中女子的眼角渗出，如同泣血般，在烛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柳怀仁再也忍不住，惊叫一声：“鬼啊！”

裴无咎却依旧镇定自若，他静静盯着画面，轻声道：“不是鬼，是冤。”他伸出手指，轻轻触及那滴血痕，竟然发现并非真的血，而是某种隐墨技法，遇风遇湿便会显现。

他目光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女子……是在诉说什么呢？”

三、故人旧事

裴无咎缓缓收起画卷，转身问柳怀仁：“你说，这画是去年购得的？”

柳怀仁连忙点头：“是，是的！去年西市，一位商贩自称从江南带来此画，我见其笔法独特，便高价购下。”

“江南……”裴无咎低喃，目光微闪，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抬头看向柳怀仁，语气微冷，“你可知陆青山是何许人？”

柳怀仁迟疑片刻，眼神飘忽不定，最终硬着头皮说道：“听闻乃是一代名画师，擅长丹青人物画，曾在长安扬名一时。”

裴无咎冷冷盯着他，缓缓说道：“那你可知道，他死于何故？”

柳怀仁面色一僵，眼神躲闪，最终支支吾吾道：“听说是病死的……亦或是……意外身亡……”

“意外？”裴无咎冷笑，“陆青山的死，怕不是意外，而是人祸。”

柳怀仁脸色顿时煞白。

裴无咎背负双手，缓缓道：“陆青山画技超绝，才名远播，然其一生情路坎坷。据说，他曾倾心于一名女子，而那女子，便是他的未婚妻——柳婉。”

柳怀仁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旋即恢复平静：“这……这与我何干？”

裴无咎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嘴角微勾：“当然有干系。”他语气顿了顿，冷然道，“因为，柳婉，正是你柳家之人。”

柳怀仁的脸色陡然惨白如纸，额角冷汗涔涔，唇齿微颤：“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