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犹豫了一下，"病人是RH阴性血，血库库存不足，已经联系其他医院调血，但可能需要时间。"

林夏的脚步顿了一下。RH阴性血，这种稀有血型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她下意识地回头，发现陆川还站在走廊尽头，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先用库存的血，"她收回目光，"我去准备手术。"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当林夏走出手术室时，已经是深夜。走廊的灯光很暗，她看到陆川还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

"病人怎么样了？"他站起来问。

"暂时稳定了。"林夏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但是还需要观察。"

陆川递给她一杯热咖啡："喝点吧。"

林夏接过咖啡，温热的触感让她稍稍放松。她看着陆川，突然问："你是什么血型？"

陆川愣了一下："RH阴性，怎么了？"

果然。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记得十年前，陆川曾经在体育课上受伤，当时就是父亲亲自给他做的手术。那时候她就知道，他和父亲是同样的稀有血型。

"没什么。"她移开目光，"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送你。"陆川坚持道。

这一次，林夏没有拒绝。雨已经停了，街道上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陆川的车是一辆黑色路虎，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你住在哪里？"他问。

林夏报了个地址，是医院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车子启动，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这些年，"陆川突然开口，"你过得好吗？"

林夏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挺好的。"

"我听说你结婚了。"他的声音很轻。

林夏的手指微微颤抖："离了。"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陆川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林夏转过头看他，"当初是你选择离开的。"

陆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林夏追问。

陆川却没有回答。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转过头，目光深邃："林夏，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林夏的心跳突然加快。她想起手术室里那个病人，想起陆川的稀有血型，想起父亲临终前欲言又止的表情。这一切，似乎都藏着某个她不知道的秘密。

"陆川，"她轻声问，"当年你离开，是不是和我爸爸有关？"

陆川的表情瞬间凝固。

陆川的表情让林夏的心沉了下去。她看着他的侧脸，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勾勒出紧绷的线条。

"你知道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哑。

"我什么都不知道，"林夏攥紧了手中的包带，"所以才问你。"

陆川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这个习惯性动作让林夏想起高中时，每次他紧张或思考时都会这样。

"林夏，"他终于开口，"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那是对你来说吧？"林夏的声音突然提高，"对我而言，我父亲死得不明不白，我爱的人不告而别，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答案，你却告诉我不要知道？"

陆川猛地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以为我不想告诉你吗？但是..."

"但是什么？"林夏逼问。

就在这时，陆川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抱歉，我必须接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