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红着眼眶,睫毛轻微颤抖,一听到要和自己分离时就再也忍不住悲伤的情绪。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顺着脸颊落在锁骨上,肩膀微微抖动,灯光映在少女的脸颊,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见不得小姑娘难过,我长按语音键,耐着性子哄道「小安在国外注意安全,回来了姐姐再带你玩。」
对面发来一个乖巧的表情包,我失笑,已经完完全全被拿捏住了啊。
3.
之后的半年,我们仍旧聊得频繁,倪安风趣幽默,温柔又可爱,在我心里慢慢占据越发重要的位置。
不得不承认,和倪安网聊后,我开始从抵抗社交的外壳里探出脑袋,也在她笨拙的鼓励下开始尝试和世界产生更多的交集。
偶尔和朋友谈心时,她们总说我好想突然间找回了自我,开始释放对这世界的无限热爱。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我都会暗暗记下,然后分享给倪安。
直到某天傍晚,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寒风凛冽的校园小径,身旁车辆川流不息,路灯的暖光洋洋洒洒落在我肩上。
像是心灵感应般,我蓦地抬头,看到不远处一个女孩,俏生生的打扮,灵动的眼,在和男友撒娇。
我突然想起了倪安。
有一天,她会遇到比我更重要的人,会在遇到开心事时第一个分享给他,而我也会成为她世界里那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们只是路过彼此而已。
产生这样想法的一瞬间,我愣住了。
这样的想法在心理学上叫作占有欲,专指想要独占喜欢的人或事物的情感。
走到寝室楼下的时候,我回过神,回头看到那对情侣仍旧卿卿我我,不舍分离。
我失笑上楼。
那天晚上,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倪安发来的消息。
想了很久,我仍旧发觉,我已然被困在一段将明未明的关系中。我完全可以将它成为友情,可我又无比明确友情的界限和尺度。
朋友不会在我失恋时夜夜陪我聊天,填满我内心的空缺。
朋友不会在我生病时次次都点外卖送药,饱含深情地说要是能替我生病就好了。
朋友不会隔着电话说些暧昧迷离的话,轻而易举地让我指尖变得酥麻。
答案似乎就在嘴边。
「叮铃——」
倪安发来语音邀请。
接通后,我整理好情绪,半开玩笑道:
「小安,是不是你们搞学术的,从来都不会三分钟热度啊,感觉你每天都对我很热情,可是你还是会交男朋友...」
少女清甜的嗓音从耳机传来,打断了我的话「因为我很喜欢姐姐。」
「有多喜欢?」我像往日一样说着骚话。
「喜欢到...想吻姐姐耳尖的红痣。」
这句话被少女用像对待实验数据一般的严谨口气说出来,平添三分欲气。
「你怎么知道我耳尖有颗红痣?」我捂着发烫的脸颊,故作轻松地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