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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下意识攥紧合卺杯,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只想逃离这如噩梦般的棺材铺。
月色如水,却透着彻骨的寒意。我沿着狭窄的街巷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啸,两旁的房屋好似张牙舞爪的巨兽,影影绰绰,看不真切。终于,胭脂河映入眼帘,河面波光粼粼,在月色下却泛着诡异的殷红。而河面上,一顶八抬血轿正缓缓飘过,轿身被一层血雾笼罩,轿帘缝隙中伸出一只苍白纤细的手,小指上系着那根熟悉的红绳,更令人惊愕的是,那手指上戴着的翡翠戒指,分明是陈家祖传的物件。
我瞪大了双眼,脚步踉跄,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而抬轿的纸人,眉眼竟与白日里我在棺材铺糊的祭品分毫不差,它们面无表情,动作僵硬,一步一步,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控。就在我愣神之际,血轿已然飘远,只留下那渐行渐弱的咿呀戏腔,在空气中回荡。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城中,满心想着找麻六爷问个究竟,可当我赶到铜器铺时,却发现铺子大门紧闭,一片死寂。我用力敲门,呼喊着麻六爷的名字,却无人应答。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绕到铺子后面,从窗户翻了进去。
昏暗的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我摸索着走进里屋,只见麻六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已然没了气息。他的左手攥着半截命绳,绳上七个结对应北斗七星方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颤抖着掰开他僵硬的右手,掌心里嵌着枚带血的铜钉,钉身刻着“癸未年七月半”——正是妹妹咽气那天的日子。
望着麻六爷的尸体,我只觉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妹妹的死?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但同时也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一定要弄清楚这背后的真相。
离开铜器铺后,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棺材铺后院。这里有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平日里就透着一股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