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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我叫刘牧,是一名游戏开发工程师。
所谓工程师,看着光鲜,工资高。
实则和所有人一样,都是牛马,身心疲惫。
不过长年累月的疲惫,并不妨碍我的天马行空。
每天洗澡,我都会进入贤者模式。
思考各种关于这个世界的哲学,起源、历史、真实性...
今天洗澡,我盯着浴室里不断稀里哗啦流动的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今游戏引擎的三维算法模拟出来的水,即便是最顶级的引擎,也根本不可能模拟出水的形态和运动。
在我看来,一定是从底层算法方向就已经走错了。
也许根本不应该从图形学上去结构,基于小三角形去着手模拟算法,仅仅是因为局限于当代科技算力限制罢了。
那么假设存在足够甚至无限算力的前提下,将三角形换成换成拟真的基本粒子呢?
先不说什么量子,就单单以夸克为基础粒子,从混沌开始演化,像人类一样拥有智能和自我意识的“生物”会不会诞生在这个模拟空间内?
这个依赖于算力和计算机算法的“自我意识”是算法的结果,还是真实存在的独立“自我意识”呢?
如果是前者,即便再如何逼真,也是假的,可我们又该如何去判断真假?
如果是能模拟诞生出真实的“自我意识”个体的计算机本身,是不是也同样具备赋予自己“自我意识”的能力?
所以,我们的宇宙是不是也同样具备赋予自身“自我意识”的能力?
它,有意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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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啊...可恶,我不是才睡着吗?”
我打了个哈欠,挣扎着起身。昨晚元旦都要加班到11点,1点钟才躺下,现在7点又得起床了。
这种生活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
没有丝毫的拖沓,应该说是不允许任何额外的拖沓发生。
很快我就踏上了预设好钟点的地铁...也是一如既往的人挤人。
恰如网上所说的,我买的早餐在地铁里也是会被挤扁的程度。
“怎么回事...”
我的脑袋忽然一阵昏涨,眼皮的肌肉也像打了松弛剂,心脏像是漏了一拍...
呼吸...呼吸...
我内心不断给自己呐喊着。
“员村地铁站到了...”依稀之间我听见到了员村站。
就在开门的一刹那,一个汗浸透了衬衫的家伙抱着个公文包,十分要命地使出浑身解数往门外挤,一边怒吼着“让开!让开!”。
若是平常,我自然见怪不怪,几乎每天都有这种事发生。
只不过我现在正好是在开门的位置。
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挤兑,本就昏晕的我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倒出了地铁门外...只剩下残存的一丝意识。
“有人倒下了!”
“救命啊!来人啊!”
“这里有没有医生?!”
......
迷糊之际,我像是被喂下了什么东西。
“记住,你要把‘它’...算了!来不及交代那么多了!自己看着办吧!”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在我失去意识前的一刻,在我耳边响起。
...
嘟——嘟——嘟——
呼哈!
“我在哪?我怎么睡着了?糟糕!我要迟到了!”
刚苏醒的我意识到完了...
我猛地惊醒,立马坐起身准备接着去上班。
啪。
“好好躺下吧,给你请了病假。”
“领...领导?”
看着眼前的领导,我只能一脸错愕。
“现在可是发版前期...我没事的...呃...”
一股发自脑仁的的撕裂感散发到了整个脑袋,我捂着头,一点声音都没法发出...
同时,我的脑海里似乎忽然涌出一大堆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和碎片。
与其说是声音,应该用冒出来的记忆来形容更加恰当。
与此同时,我的求生以外的某种本能冲动,像是被这股疼痛彻底激发。
我把床头柜的所有东西都打翻,颤抖地嘶吼着:“电...电脑!!!给我电脑!!”
领导自然是被我这反应吓到,马上跑了出去。
我使劲捶着自己的脑袋,可再怎么也抑制不住这股冲动。
看着眼前的心率仪,依照着脑海里出现的记忆、知识、指令、冲动...
将其彻底拆解,再拼合,将病房内能用上的所有东西都彻底用上。
“可恶!!不够!!根本不够!!”
因为零件无法满足的我陷入了狂躁,将连接到一半的机器重重砸在地上,各种零件碎片散得到处都是,猛地摔门而出。
医院里的人被我的动静吓到愣在原地,惊恐地看着我。
可我的脑海里的冲动根本不容许我顾上他们的视线,唯一的指令就是回家,拆解,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