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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上，穿着龙凤褂的尸体照片让她浑身发冷。姑姑扭曲的脖颈上缠绕的正是此刻披在她肩头的霞帔，连领口牡丹花芯处的血渍形状都分毫不差。
手机在妆台上震动，江澈的短信浮现在雨夜："爷爷说新娘子要守老规矩，三更前必须独自试完嫁衣。"
窗外炸响的惊雷照亮镜面，苏婉的倒影突然变成穿月白旗袍的女人。镜中人七窍流血的手指抓住镜框，沾血的梳齿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三——更——鼓——响"。
阁楼传来绣花鞋踩踏木梯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陈年楼板特有的呻吟。苏婉攥着从妆奁暗层摸出的银剪刀退到门后，突然发现梳妆凳上摆着碗冒着热气的胭脂粥。
瓷碗边缘印着半枚带血指纹。
"少奶奶该上妆了。"老佣人王妈鬼魅般出现在门缝外，浑浊的眼球透过雕花棂格盯着她，"用当年七小姐用过的胭脂膏子，新郎官最中意。"
苏婉的胃部猛然抽搐。她想起三天前在博物馆地下室看到的档案——1933年江家七小姐大婚当日，陪嫁丫鬟被发现死在染缸，尸体面颊涂着掺入朱砂的胭脂。
楼梯间的脚步声突然变得密集，像是有十几个人在同时奔跑。嫁衣的云肩无风自动，金线刺绣的百子千孙图勒住她的喉咙，那些绣在衣襟上的婴孩面孔竟开始蠕动。
祠堂的牌位在闪电中投下狰狞黑影。苏婉掰开第三块地砖时，指甲缝里渗出的血染红了残缺的日记本。烧焦的纸页间夹着六张不同年代的讣告，最新那张是林小棠的溺水新闻。
「江家要活人献祭」的潦草字迹下压着根灰白指骨，骨节上套着枚翡翠戒指——和江澈今早硬戴在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一模一样。
当暴雨淹没更鼓声时，阁楼的织布机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