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灶台前,熟练地卷烟叶子,火星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闪一闪,像是黑暗中窥视的鬼火。
他吐出一口烟,那烟雾在冰冷的空气中缓缓升腾、缭绕,慢悠悠地说:“王家那小子带回来的云南媳妇,人家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心地也善良,没想到落得这么个下场。”
说着,他指了指我工具箱里的墨斗,“看见棺材内壁那些银线没?那是用姑娘头发绞的墨线,锁魂的。王家这般作为,是要遭天谴的。”
我一听,只觉得后颈发凉,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我想起那晚给棺材上漆时,我就闻到一股甜腥味,像沤烂的玫瑰混着铁锈,当时还以为是自己连续劳作,累得出现了错觉。
正想着,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家族群里炸开了锅:王家人全不见了,老宅地窖里整整齐齐摆着七口红棺。那一条条未读消息,像是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我心生恐惧。
午夜,棺材铺的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悚,像是黑暗中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推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
我握紧祖传的鲁班尺,那墨斗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是我唯一的依仗,是祖辈留下来守护阴阳界限的神器。
红棺突然剧烈震颤,棺盖缝隙渗出粘稠黑血,那黑血沿着我下午新修的花梨木供桌蜿蜒流淌,竟诡异的蜿蜒成符咒模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墨斗线突然绷直如弦,在月光下泛起幽蓝荧光,我手背青筋暴起,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拉扯,那力量仿佛要将我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工具箱底层那本泛黄的《缺一门》哗啦啦自动翻页,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最后停在“血煞棺”那一,祖父的字迹在月光下浮现:“墨斗量天地,鲁班镇阴阳”。
那字迹透着一股沧桑与威严,像是祖辈穿越时空传来的警示。
红棺轰然炸裂,黑血喷溅在石灰墙上,蚀出人脸轮廓,那扭曲的五官,仿佛是死者的怨念具象化,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地向我示威。
我抄起浸透黑狗血的墨斗线,缠住棺椁,腥风裹着女人的呜咽声在梁柱间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