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第七次按下编译键时，咖啡杯沿的口红印突然刺痛眼睛——那是苏瑶今早留下的樱桃色吻痕，此刻正在冷掉的拿铁表面凝成破碎的月牙。

「林大工程师又在拯救世界呢？」

苏瑶的声音裹着浴室的蒸汽飘来。

我转头看见她倚在门框上，真丝睡袍被水汽浸得半透明，锁骨处的珍珠项链泛着润泽的光。

那是我们结婚三周年时我送的礼物，三层南洋珠下藏着枚定制搭扣，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

"最后调试防火墙，海昌化工厂的新系统..."我的话被她的指尖按回唇间。

她身上有股海盐混着苦橙的味道，和五年前我们在暴雨中的初遇如出一辙。

记忆突然闪回那个潮湿的黄昏。

我刚结束连续 36 小时的编程马拉松，抱着便利店的热咖啡在屋檐下躲雨。

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突然冲进雨幕，湿透的裙裾缠在小腿上像条搁浅的鱼。

当她跑过积水的路面时，珍珠耳钉在雨帘中划过流星般的轨迹。

「要伞吗？」我鬼使神差地喊出声。

她回头时发梢甩出的水珠溅在我镜片上，那个模糊的笑容后来在婚礼录像里重现了二十三次。

「又在想第一次见面？」苏瑶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将我从回忆里拽出。

她无名指的婚戒硌在我肩胛骨上，素圈内侧的激光防伪码在屏幕蓝光中若隐若现——那是她自己要求的特殊设计，说要把我们的结婚誓言刻在原子层面。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今年纪念日去翡翠湾吧，你总说想看荧光海。」

她的手指突然僵住，珍珠项链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当我转头时，她已经换上明媚的笑脸："好啊，听说那里有个月牙形礁石，潮水退去时会显出..."她顿了顿，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状的阴影，"...会显出很美的纹路。"

此刻我站在翡翠湾 17 号别墅的露台上，终于明白那个停顿的含义。

咸涩的海风卷着监控摄像头的红光扫过面颊，远处礁石群在暮色中勾勒出的分明是北斗七星的轮廓。

亲爱的，晚餐好了。

苏瑶的声音混着海浪声传来。

我转身看见她正在橡木餐桌前布置餐具，龙虾尾在瓷盘里蜷成诡异的问号。

她今天特意做了法式发型，后颈处新出现的红痕像枚新鲜的吻痕——她说那是潜水时被珊瑚刮伤的。

今天下午你去哪儿了？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刀叉划过餐盘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

她的睫毛颤动如濒死的蝶：「就在栈桥附近拍照呀，不是给你发了海鸥的照片？」珍珠项链随着吞咽动作起伏，第三颗珍珠的镀层出现了细小裂痕。

我默默点开手机相册。

那张海鸥展翅的照片里，礁石缝隙隐约露出半截黑色战术靴。

夜雨是在我们上床后突然袭来的。

狂风撞得落地窗咯咯作响，苏瑶却在这时提出要去散步。

我看着她将婚戒仔细取下放在首饰盒里，这个动作她五年来从未变过，但今夜盒底突然闪过金属的冷光。

「马上就回。」她吻了吻我的额头，苦橙香里混着陌生的硝烟味。

真丝睡袍衣角翻飞时，我瞥见她后腰处有电子条码一样的纹身的残影一闪而逝。

第二章：

白天的活动让我感到有些累，所以没有陪她一起去。我告诉她，我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等她回来再一起看会儿电影。

苏瑶点了点头，给了我一个温柔的微笑，然后穿上外套，拿起一把伞，走出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风声和雨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雷声惊醒。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苏瑶还没有回来。

我心里有些不安，但又想她可能只是走得远了一些，所以没有太担心。我翻了个身，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发现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苏瑶还是没有回来。

我穿上衣服，拿起手机，给苏瑶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海浪汹涌澎湃，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我冲出房间，沿着海岸线寻找苏瑶。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边跑一边喊着苏瑶的名字。

但除了海浪的声音和风声，我什么也听不到。

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苏瑶可能只是迷路了，或者手机没电了。

但我的心里清楚，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我决定报警。我跑回别墅，拿起电话，拨打了报警电话。

「你好，我要报警，我老婆可能掉进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