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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获救后,傅霁宁就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只有陈婉陪在他身边,他才能获得一夜好眠。陈婉自称也是如此。
我担心他,不仅慷慨同意了陈婉住进我们家里。
还抛下了一切婚礼筹备,陪他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说他对陈婉的种种依赖,可能都是因为两人在被绑架时产生的心理创伤和吊桥效应。
一起面对过生死的人,很容易产生这种爱的错觉。
整个世界上,只有他或者她,能保护我,让我感到安全。
要恢复正常生活,傅霁宁还是需要及时接受医疗帮助,从这种状态中脱身。
我觉得医生说得有道理,傅霁宁却全程阴沉着一张脸。
刚离开医生的办公室,他就狠狠甩开了我的手。
「季菱菱,你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对陈婉好,是因为我疯了?!」
「傅氏的总裁突然发疯,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
我震惊又委屈,伸手去拉扯他的衣角。
「不是的,霁宁,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傅霁宁垂眸冷笑,侧身避开,睫毛投下一片阴暗的影子。
「你还是担心担心傅氏的股价吧。」
「现在才来担心我,我被绑架的时候,身边只有婉婉在。」
「那时你在哪儿呢,季菱菱?」
「我就不劳你担心了,毕竟迟来的担心,比草还贱!」
他把我丢在诊所,一边和陈婉打电话,一边快步离去。
现在,我看着助理的手机,心底却升起一线可笑至极的希望。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七年,几位爱人?
也许、也许傅霁宁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了那不是患难真情,只是吊桥效应。
即使不是我希冀的那样,我也想和傅霁宁、和我过去的七年人生,好好道个别。
5.
生日当晚,我精心打扮,出现在了M餐厅。
餐厅被傅霁宁包场,布置着我喜欢的洋桔梗,成百上千的蜡烛,如星河闪烁。
傅霁宁站在门口,等着迎接他今晚的唯一贵宾。
看见我时,他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季菱菱,怎么是你?」
「婉婉呢?」
陈婉适时地出现在我背后,拿着钻石手包,随意敲了敲我的后背。
「不好意思啊季小姐,挡路了。」
我下意识给她让开道路,十指绞得紧紧,慌乱又困惑地看向傅霁宁。
「你的助理说,你想要在这里给我庆祝生日……」
「那他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傅霁宁恍然冷笑,声音如冰碴一般锋利。
「我明明是让他订好餐厅,庆祝我和婉婉相遇三百天的纪念日。」
「哦,你不会是误会了吧,季菱菱?」
「我们的纪念日,只不过是碰巧和你的生日是同一天罢了。」
陈婉从我身边走过,用力撞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失去重心,一脚踩进路边的污水坑里,溅了自己一身的脏污泥水。
「霁宁,我们别再理会季小姐了。」
她柔柔说道,「再让她产生了什么错觉,黏上来彻底甩不掉,那可就麻烦啦。」
陈婉指了指路边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