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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尤其那一双深邃的眸子,痴痴的望着我,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见我露出窘态,那马上的人回过神来,急忙施礼:“姑娘莫怪,在下实在没有见过姑娘这般绝色的女子,误以为是九天玄女,实属冒犯。”我摇了摇头,急忙还礼,“义士切莫自责,若非义士方才勒马及时,小女子已然命丧黄泉了。”那人见我并未责怪,便急忙自报家门:“在下范蠡,方才弄脏了姑娘的纱衣,在下愿如数赔于姑娘,姑娘如不嫌弃,恳请笑纳。”说罢,便从口袋里拿出些许钱财。我摇了摇头,“这些只不过是普通的纱衣,清洗一下便好,义士给的太多了。”说完,便匆匆行礼回家去了。
往后的日子,这个叫范蠡的楚国人走入了我的生活,他买下了我家附近的房屋,不仅出钱为我家修缮了房屋,还花钱请了郎中,为我母亲治好了身子,他与我结伴而行,去溪边浣纱,田间采花,我发现他读过好多书,他为我讲述先贤道理,为我写诗作画,只是每次说起国家战乱,他总是忧思重重,他说他并不喜欢尔虞我诈的官场斗争,只是看到黎明百姓在战乱之中受苦,妻离子散、易子而食,每念至此,他都痛苦万分。
中秋时节,范蠡带着一批昂贵的纱衣走进我家,“西施,你可愿与我同行?”
“去哪?”
“先与我一起投奔大王,共赴大业,待大王建功立业百姓不再受征战之苦,我便带你云游四海,泛舟五湖。”
我点了点头,范蠡大喜,拉着我的手说道:“但这次大业,前方必定艰难险阻,困难重重,你一个女儿身,我怕....”我握紧了他的手:“与你在一起,哪怕浪迹天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
我与范蠡道别母亲,看着母亲斑白的发鬓与粗糙的手,我泪如雨下,我们不过贫苦人家,却被范蠡如此用心的对待,他为我母亲买了奴仆,建了大宅,母亲自此不再受苦,这份情,我已感激不尽。母亲自然不舍我离去,但见范蠡真心待我,她自然不作阻拦,“孩子,答应阿娘,不管以后日子如何,你一定要保全自己啊。”我与母亲相拥别过之后,便随范蠡同去,奔赴他心中的大业了。
直到见到范蠡口口声声说的“大王”之后,我才知道,范蠡所谓的大业,第一步就是把我献给吴王夫差。
“这....是你的大业?”我难以置信,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吴王会喜欢我这个浣纱女,范蠡却坚定的点点头,“西施,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想想越国颠沛流离的百姓,想想我们的将来。”
我不解范蠡的笃定,我从未学过如何取悦人,生长在乡下,性格又单薄,吴王夫差贵为一国之君,不知见过多少美人儿,怎么在意我这么一个出身低微的乡下女子,但范蠡依旧很坚定,不仅如此,那个被他称作大王的人,也很坚定。
直到入宫之后,我想我明白了他们为什么坚定了,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吴王夫差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了不知多久,这种眼神,正如我和范蠡第一次见面时,他望向我的眼神,只是此时此刻,我却不知我的情郎在何方。
“你叫什么名字?”吴王夫差柔声的问道
“民女越国西施。”
“好,好名字。”他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扶我起身,“传令下去,勾践进献佳丽有功,赏!”
“大王且慢!”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人,我往着他的眼神,凌厉无比,对我满是仇恨,“大王,勾践其心可诛,献上这种狐媚女子妄图蛊惑君上,请大王立刻杖杀此女,以示国威!”
杖...杀!我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对上那人的眼神,寒冷无比,从来没有男人用这种眼神看过我,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伍相国多虑了,不过一个民间女子罢了,她能什么本领迷惑寡人。”吴王夫差摆了摆手,拉着我去了后殿,我转身跟随,听到后面一声沉重的叹气。
在吴国的日子,哪怕我只是树精转世,也不得不承认,我能深刻感受到吴王夫差对我的宠爱。我生性冷漠,不喜热闹,他便为我在姑苏建造春宵宫,供我独自居住。只不过是我随口说了句我喜欢歌舞与美酒佳肴,他就为我建造了馆娃阁和灵馆,只因我在越国学了几招“响屐舞”,吴王夫差为了讨我欢心,又专门为我筑了“响屐廊”,不仅如此,每天都有无数奇珍异宝送往我的宫中,哪怕我前世不过是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