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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话,她还笑的眼睛弯弯,很好看。
旁边和她一起玩的人跟着笑嘻嘻的朝我来了句:
“冯回南怎么可能看上秦月啊,是秦月倒贴!她在卖桃子!”
…
小学生的嘴巴总能在某些不可思议的时候,说出听来的恶毒点评。
在学校里,我作为仅几个人可知的透明存在,在这本来就竭力掩饰丢脸的时刻,却因为随口的一个跟风更加显眼起来。
一刹那,坐在凳子上的我感觉到了无数的目光扫视在我的袖口裤腿,还有绑的油汪汪的头发上。
尴尬窘迫压的人喘不过气。
我低着头热的冒汗,两边脸颊上更是充斥着火辣的热意,仿佛我待的地方不是课堂,而是家里的土灶。
因为一直不说话,那些看热闹的女生东拉西扯,又说起我和自以为的好朋友说的家事。
甚至,有些人拿起旁边的橡皮擦,边说还揪成小坨坨丢了过来。
“看秦月好多头皮屑啊~好恶心!”
“她都洗不起头。”
灰白色的渣渣像下雪一样笼罩在头顶。
轻飘飘的,不痛。
比上不足比下没有的贫穷一遍遍被同学摊到所有人眼前,我在任人指指点点的难堪之余还惶恐等待着冯回南的插话。
虽然丢脸和作证是两回事,但如果混到一起了,对小学生的我就是天崩地裂。
我那个时候完全接受不了它们的同时到来,即使,它们已经发生了。
可掩盖另一件当做没发生总是好受一点。
时间比蜗牛爬还缓慢。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那道来自于右边的目光收回,关于前不久的事,除了我们,没人再知道。
察觉到事实,我佝着背看着被手压住的课本,很久都是僵硬身体没有抬头。
接下来的整堂课我都在走神,满脑子闪现的便是偏一下头就会看到坐在右边的冯回南。
面无表情的像老师和大人一样的脸,还有好看的眼睛,因为鄙夷瞪大,随后像其他同学一样嘲讽的看向自己。
旁边位置上,准备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偷吃的同学正嘟囔着课桌里的零食漏了。
恰巧听到的我立马心虚地往左移了移。
我想,冯回南是因为不屑才没有说,还是没看到?
又或者是他在做一个判官。等哪天我一不留神,他就拿出这个致命一击。
让我再次狠狠丢脸,被人围着批斗。
想到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我终于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绞痛的胃里往上反了一口酸水。
然后,我吐了。
再次万众瞩目的我同手同脚的在课堂上打扫着呕吐物。
提着垃圾离开教室时,我轻轻吐了一口气。
还好,手里这一铲子黄白色的糊糊没有混上红油。
人从来都不知道,狼狈是属于自己的。
从那以后,我更加尽可能的躲避着冯回南。而冯回南则是一如既往的独来独往,不和其他同学多言,不参与班里的各种活动。
他整个人,除了那双眼睛会投来目光在我的右手边,其他的身体,依旧是旁观者。
对所有人包括我,就像看着长在自家地栏外杂草的父亲。
上学的日子过的很慢,因为那一次知道了朋友的不可信,我把某些不必要的时间花在了学习上。
就这样默默认真了一段日子,某天,我的成绩竟然排到了老师可见的前面。
分发试卷时,老师少有的表扬了我,并且公开将优秀学生才有的贫困补助给了我一份。
得到这样从不期盼的好事,我诚惶诚恐的接受了。借着坐下的时候,我余光瞥了眼冯回南的位置。
他看着窗外,并没有看我。
(3)
很快小学结束,初中的我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边缘人。
曾经和我同班的冯回南已经离开了这个和他格格不入的学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