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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刀刺入第13具尸体的喉管时,我共感到凶手正站在镜子前擦拭血迹——那张与我完全相同的脸在诡笑,耳垂还留着今早沈烬厮磨的齿痕。
呼吸骤停间,抑制剂药瓶从白大褂滚落,暗红药液渗入尸体指尖剜出的血肉情书,泛黄的纸页末端清楚签着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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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刀刺入第七具尸体的喉管时,不锈钢台面突然漫出细密水珠——那不是冷凝水,是我掌心渗出的冷汗。
三个月前从连环杀人案死者鼻腔提取的X-23结晶。
此刻正在我太阳穴突突跳动,将腐臭味分解成带着铁锈味的记忆脉冲。
"右耳缺失,下颌骨粉碎性骨折。"
我对着录音笔陈述,医用橡胶手套却无意识摩挲尸体左腕。
那里本该有防卫伤的位置异常光洁,就像昨夜梦中被铁链吊在天花板的自己,腕骨同样套着不见勒痕的淤青。
冷藏柜发出老式电梯般的嗡鸣,沈烬的白大褂衣角裹着薄荷香扫过验尸台。
这位新来的犯罪心理顾问俯身查看创口时,袖扣不慎刮开尸体紧攥的右手。
一枚染血的玻璃弹珠滚落,在瓷砖地面敲出《致爱丽丝》的节拍。
那是母亲在我六岁生日时哼的摇篮曲调。
"顾法医的共感症又发作了?"沈烬的呼吸喷在我后颈,冰凉指尖忽然贴上我震颤的眼睑。
尸检灯将他颧骨投出刀刃般的阴影,"虹膜扩散度5.8毫米,需要我现在给你注射镇定剂吗?"
警报器在此时尖啸。
尸体腹腔残留的绿色粘液竟像活物般攀上我的防护服,那些本该坏死的神经束在显微镜下疯狂再生。
我踉跄着抓向冷藏柜扶手,却在金属反光面看见惊悚画面——穿着染血卫衣的"我"正在镜中歪头微笑,右手握着还在滴血的铁锤。
"别看。"
沈烬的手掌蒙住我双眼,另一只手却精准刺入尸体心脏。
当他抽回解剖刀时,银白刀刃上粘着半融化的薄荷糖,和我今早在他办公室见过的玻璃罐里的一模一样。
抑制剂的药效在此刻彻底消失,混着血腥味的X-23结晶从尸体鼻腔飘出,在排风扇的轰鸣中钻入我每个毛孔。
意识坠入深渊前,最后听见的是沈烬贴着耳垂的轻叹:"终于等到你的基因开始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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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烬的腕表指针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这是我第七次在共感中看见凶手切下受害者耳垂的时刻。
X-23结晶在血管里烧灼出幻象:霉斑爬满的筒子楼里,孩童赤脚踩过剥落的猫皮,血脚印蜿蜒至生锈的铁皮信箱——那上面用蜡笔涂着和我病历本相同的编号,CY-1983。
"顾绯,你体温38.6℃。"金属探针从口腔抽离时,沈烬白大褂领口滑出银链,吊坠里嵌着的芯片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