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槐花。他细心地把槐花洗净,为孙子做了香甜的槐花糕。孙子吃得满嘴都是,还不停地说:“爷爷做的槐花糕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棉絮从袖口钻出来,在风中肆意飘舞,渐渐飘成孝布的颜色。老杨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心中一阵慌乱,慌忙把破洞攥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些逝去的温暖。然而,碎冰碴却顺着掌纹无情地往肉里扎,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禁颤抖起来,但他却浑然不觉,心中的痛苦早已远远超过了肉体的疼痛。
河滩上的芦苇在狂风中无奈地折了腰,像是一群战败的士兵,垂头丧气。冰面裂开的纹路纵横交错,像孩子冻红的手掌纹,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与凄凉。老杨头的影子在冰面上碎成七八块,每一块都映着孙子那俏皮的羊角辫。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那些冰裂纹,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他数着冰裂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河心挪。布鞋在冰面上刮出吱呀呀的响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冰面上回荡,仿佛是孙子临出门前拽他衣角的动静,轻柔而又不舍。每走一步,他都仿佛能感受到孙子就在身边,那熟悉的气息,那温暖的小手,仿佛都还在眼前。
那是一个寒冬的清晨,孙子要跟着父母去城里看病,老杨头送他们到村口。孙子紧紧拽着老杨头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爷爷,我会很快回来的,你要等我。”老杨头强忍着泪水,点点头:“孙儿,你放心去,爷爷等你回来。”然而,这一去,孙子便再也没有回来。
最后三步,他走得比耕地的老牛还要慢,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裤管上的冰凌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在他听来,却像是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