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场,必是又猎到了什么新的猛兽,有人想看看他和猛兽谁能赢。
所以押在他身上的赌注,一直都是输,大家都想看这个战无不胜的少年,被猛兽撕咬的样子。
但他每一次都是浑身是血的走出斗场。
与此同时,我也会松一口气,每一次上场前,我都把这当成是最后一次见面,姐姐说的不错,今朝穿了鞋和袜,未审明朝穿不穿。
他再厉害,也不过是肉体凡胎,他也会流血,也会疼。
一次傍晚,我看他回来后连忙把他的床铺好,我不是暖床丫头,我是铺床丫头。
那晚我并不似从前一样睡的那么死,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口莫名发慌,我还以为是不是我乱翻腾,于是我一动不动,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屋内没了动静,沈昭起来了,我微微睁眼看他。
我看到他轻轻地脱下衣服,有些地方似乎是与皮肤黏在了一起,不大好脱,他一声不吭,拿起桌上的瓶瓶罐罐往伤口上洒。
我躺不住了。
“你怎么了?”我坐起来问他。
他没料到我会醒,猛地扭头看我却又扯到了伤口,疼得他没忍住皱了一下眉。
我麻溜下床检查他的伤,脊背、脖子,肩膀,到处都是狰狞的伤口,往外丝丝冒血。
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我脸上湿湿的,“你...你疼不疼啊。”我抖着声音问。
他看我突然哭了,有些惊慌失措,连忙说道:“没事,不疼,只是看着严重。”
拿我当小孩子哄,不过当时我确实也还是个孩子。
十岁的我懂什么男女之别,但是沈昭懂,他比我大四岁,他吼着让我把外衣穿上,穿着肚兜出被窝也不怕得风寒。
我眼里蓄着泪水,也没有发现他的耳尖有些泛红。
我后来问沈昭,你又没钱,是怎么把我买来的。
他说不是买的。
我从四岁起就有人照拂,上头的人只知道我年纪小,也无空搭理我这小屁孩,后来娘亲死了,姐姐走了,我也长大了。
我们管事的看我长得不错,想私底下把我卖了自己单独挣一笔,到时候上头的人若是追问起来我弄哪了,他就找个由头说我病死了,毕竟这么些年上头问都没有问过一句,自是不知道我也是能卖个高价的。
这种事情很多,管事的偷偷挣了不少钱了。
但是沈昭知道,沈昭捏着他的把柄,让他把我放出来。
男女区是分开的,男区那边的人只知道沈昭抱回来一个小女孩,沈昭对外说是他走散的妹妹,前些天托人找回来了。
男区管事的也不想得罪沈昭,毕竟这可是个摇钱树,于是沈昭带回我的事也没有往上通报,只要我不乱跑就行。
因为沈昭够厉害,大家平时都对他很客气,有的甚至是狗腿,希望沈昭能教他几招,让他上场后不至于落在下风,斗场里何其凶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许那几招就能保住他的命。
沈昭问我叫什么,我说来这里之前,我娘喊我小梅,我没有别的名字,娘亲当年怀着我一路颠沛流离的,生下我的时候正值寒冬,娘亲说路边的梅花开的很好,我就叫小梅了。
沈昭说,在斗场“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