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将我扑倒，"这睫毛会分裂！"

　　果然，每根睫毛断裂处都长出新的分支，像树枝般疯狂生长。我抓起地上的拖把就往前捅："吃我一记..."

　　"等等！"茶小蛮突然尖叫，"你看它的花蕊！"

　　睡莲中央的花蕊蠕动着，一张张人脸若隐若现。我认出了送外卖的小哥，隔壁花店的老板，还有...

　　"是阿姨！"茶小蛮扯着我的袖子，"卖臭豆腐的阿姨！"

　　"她不是上周失踪了吗？"

　　"对啊！"茶小蛮掏出最后一包辣条，"所以我才去她摊位上偷了..."

　　话没说完，一根粗壮的藤蔓突然破窗而入，缠住她的腰。茶小蛮尖叫着被拖向窗外，我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别怕！我..."

　　"放屁！"她在半空中扭动，"快去找陆九枭！"

　　"他不是睡莲变的吗？"

　　"不！"茶小蛮使劲挣扎，"他是..."

　　藤蔓猛地收紧，她的话音戛然而止。我眼睁睁看着她被拖入花蕊，成为那些扭曲人脸中的一员。

　　"茶小蛮！"我冲到窗边，"你还没说他是谁！"

　　花蕊中，茶小蛮的脸突然扭曲成笑容："他是...火锅店的上一任老板。"

　　我愣住了。三年前，这家店还叫"九枭火锅"，后来老板突然失踪，我才盘下来改成了现在的店名。

　　"记得吗？"茶小蛮的声音变得沙哑，"他失踪那天，你往锅里涮了什么？"

　　我死死盯着那些蠕动的人脸："涮了..."

　　"涮了一朵睡莲。"陆九枭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特地给你摘的。"

　　我猛地转身，发现他站在门口，睫毛已经长得快要盖住整个门框。他的脸上布满鳞片，眼睛像鱼一样凸出。

　　"那天的汤底..."他往前走一步，"是猪骨汤还是番茄汤？"

　　我握紧拳头："菌菇汤。"

　　"对。"他笑了，"可惜你不知道，那锅里还有..."

　　"有什么？"

　　"有我啊。"他的笑容扭曲，"我把自己切碎，放进了汤底。"

　　我倒吸一口冷气："你疯了？"

　　"不。"他摇摇头，"我只是想看看，人肉火锅是什么味道。"

　　我转身就跑，但门口已经被睫毛封死。陆九枭慢慢走近："知道为什么我的睫毛这么长吗？"

　　"因为你是睡莲精？"

　　"不。"他伸手摸向我的脸，"因为我在汤底里泡了三年，每一根睫毛都吸收了你煮过的食材的精华。"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放屁！火锅店三年前就..."

　　"就什么？"他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就改名了？你以为改名就能摆脱过去吗？"

　　我挣扎着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他的皮肤下面，无数细小的莲藕断面在蠕动。

　　"告诉我..."他的声音变得温柔，"你还记得那天的配菜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