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天雪地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只记得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绝望地嘶吼着。
第二天,戴萱鬼使神差地再次来到那家酒店。
她站在酒店门口,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她只是想亲眼看看,戴凛和林悦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也许,只有亲眼看到真相,她才能彻底死心。
突然,酒店的门打开了,戴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戴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戴凛的声音,冷得像冰。
戴萱猛地推开虚掩的房门,撞入眼帘的一幕让她如遭雷击。
戴凛和林悦衣衫不整,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世界在她眼前崩塌,碎片扎得她体无完肤。
压抑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哭声在房间里回荡,绝望而悲恸,像一首哀婉的挽歌。
林悦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带着挑衅的笑,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哟,这不是我们戴大小姐吗?怎么,不请自来,是想加入我们吗?」尖酸刻薄的语气像一把利刃,狠狠刺进戴萱的心脏。
怒火攻心,戴萱冲向林悦,却被戴凛一把推开。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背撞到坚硬的桌角,一阵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
她抬头,看到戴凛将林悦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那眼神像冰刀,一下一下凌迟着她的心。
仇恨的火焰在她胸腔燃烧,灼烧着她的理智。
她想嘶吼,想质问,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不断地涌出,模糊了视线。
戴凛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出了酒店。
一路沉默,戴凛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戴萱被他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被绑在一个冰冷的金属椅子上,周围站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
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没有人理会她的呼喊,冰冷的仪器贴上她的太阳穴,发出嗡嗡的声响。
戴萱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绝望和恐惧将她吞噬,她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不断下坠,无法逃脱。
「不……不要……」她无力地呢喃着,声音越来越弱。
一个白大褂的人走到戴凛面前,低声说道:「戴先生,一切准备就绪。」
戴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开始吧。」
……
「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滋啦……滋啦……
电流声像毒蛇吐信,在戴萱耳边嘶嘶作响。
她的瞳孔渐渐放大,像两个被抽空的黑洞,曾经盛满的星光,连同对戴凛那点可怜巴巴的爱意,都被无情地吸走。
她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眼角还挂着未来得及风干的泪痕。
这间密室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带着回音,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白大褂们像一群沉默的幽灵,熟练地操纵着仪器,将戴萱的记忆一点点剥离。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混合的冰冷气味,像极了死亡的味道。
戴凛站在一旁,双手插兜,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
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
异样?
是心疼吗?
呵,怎么可能!
他可是戴凛,那个冷血无情的商业巨擘,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心疼」这两个字!
也许,只是手术室的灯光太刺眼了吧。
记忆抹除完毕,戴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几个黑衣人粗暴地扔到了大街上。
「喂,醒醒!别挡道!」
「哪来的疯女人,脏死了!」
「啧啧,长得还挺标致,可惜脑子不好使……」
路人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乱飞,钻进戴萱的耳朵里,却激不起半点涟漪。
她茫然地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世界。
高楼大厦像一个个巨大的怪兽,张牙舞爪地矗立着,刺眼的霓虹灯闪烁不停,像无数只嘲讽的眼睛。
汽车的喇叭声、人群的喧嚣声,像潮水般涌来,让她头痛欲裂。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去哪里?
她像一个被丢弃在荒原上的孩子,孤独、无助、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知道。
她就这样呆呆地站在街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过往的行人匆匆而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眼神空洞的女孩。
突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停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