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嚎啕："牛兄！说好一起啃二十年草的情分呢！"
玄清道长蹲在牛粪堆旁若有所思，突然掏出桃木剑戳了戳牛角。原本温顺的老黄牛突然仰头长嘶，喷出的气息把师父的道袍吹成鼓胀的河豚——那件补丁最多的旧袍子。
当晚厨房失窃了三坛梅子酱，牛棚墙上赫然印着个沾满酱汁的牛蹄印。大师兄举着油灯痛心疾首："它以前只偷吃咸菜的！"二师兄盯着牛角上新长出的翡翠色凸起，突然拽过三师弟的衣领："你昨天是不是把师父的丹药喂牛了？"
"就喂了半颗伸腿瞪眼丸..."三师弟越说越小声。窗外传来师父中气十足的怒吼："孽徒！那是我用二十年陈的牛黄解毒丸改的！"
玉化进程比话本子还离谱。第三天，老黄牛开始挑食——只啃师父藏在房梁夹层里的雪山银针茶，牛尾巴甩出的风能精准掀翻想摸牛角的江湖探子。第五天，牛棚半夜传出《霓裳羽衣曲》，早起练功的徒弟们看着牛角上自发组成编钟的玉片，集体陷入了沉默。
最惊恐的是山下典当行老板。某天清晨开门，柜台摆着块牛角玉，旁边歪歪扭扭的牛蹄印拼成"换鲜草"三个字。当夜十八路江湖人马包围清风观，却见老黄牛傲立山门，牛角玉光结成"清风观外卖免配送费"的巨大招牌。
"造孽啊..."玄清道长边骂边把牛角玉粉掺进徒弟们的安神汤。三师弟突然发现，自己打小每逢月圆就发作的心绞痛，竟在牛叫声中不药而愈。
如今江湖盛传，清风观有牛大仙坐镇。香客们进贡的鲜草堆成了小山，师父一边骂徒弟们铺张浪费，一边把草料扎成蒲团卖给香客——每个蒲团里都缝着片牛舔过的碎玉，据说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道长连夜蘸着口水盘的包浆。
而始作俑者老黄牛，正趴在银杏树下嚼着徒弟们上供的玫瑰酥。牛角上的玉纹流转，隐约显出半阙《道德经》，仔细看却是"莫问前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