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欢迎敖先生"被晕染成模糊的蓝。接机口的玻璃映出她反复练习的微笑,嘴角沾着早上偷吃草莓酱的痕迹。
「敖:抱歉,航班改到T3航站楼」
「霍霍的晴天:啊我在T2!」
「敖:站着别动」
暴雨就是在这时倾盆而下的。霍小晴望着玻璃幕墙外扭曲的雨帘,忽然看见有人逆着人流奔来。藏青衬衫湿透成深海,怀里的向日葵却在暴雨中燃烧。那人跑动的姿势有些奇怪,像是胸腔里装着易碎的瓷器,每一步都克制着震荡。
"小晴?"
男人停在两步之外,水珠顺着下颌坠向锁骨。霍小晴闻到他身上潮湿的檀香,混着沙漠植物特有的苦涩。她注意到他握着花茎的手——修长指节上有和陈旧壁画相似的龟裂纹,小指戴着的银戒正反刻着梵文。
"你的..."敖放突然咳嗽起来,胸腔震动像破损的风箱,"你的向日葵。"
温暖突然包裹住她。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落在肩头,霍小晴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男人后退半步的瞬间,她看见他苍白的唇色和泛青的眼睑,像是被雨水冲淡的水墨画。
"我送你去酒店..."
"去你家吧。"敖放擦去镜片上的水雾,露出让她魂牵梦绕的眉眼,"不是说养了新品种的多肉?"
出租车后座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霍小晴数着他咳嗽的频率,第七次咳嗽时,敖放从随身木盒里取出个瓷瓶,咽下两粒朱红色药丸。她装作没看见他拭去嘴角血丝的手帕,把脸转向车窗。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半透明扇形,倒映着两人之间始终存在的十厘米距离。
到家时暮色四合。敖放站在玄关打量满室绿植,突然伸手触碰垂挂的佛珠吊兰。"比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