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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母、孩子和朋友。
我赫然看到了前世的自己,看见了刚刚剥了我毛皮的猎人,我瞬间明白了这一世他为何要杀我,只因前世我们之间纠结牵绊的恩怨情仇。
上一世,我叫吴山月,是一位诗人,有点名气,也有点戾气。爱得深,也恨得深。我的女友是一名初中音乐教师,不仅长得很漂亮,歌唱得好,还能写诗,性格也很好,属于在人堆中鹤立鸡群的那种女孩。
我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25岁那年,我调到湖山市文联主办的《枫叶》杂志社当主编,在当地是个小有名气的诗人。都说诗人多半多情却长副怂模样,我不是。我可是一表人才,在男性普遍才一米六几的年代,我175的身高完全配得上“伟岸”一词。青年得志的我有很多粉丝,老少男女都有。几乎每天我都能收到来自全国各地几十封投稿信,其中不乏有女青年假借投稿的求爱信,不少还夹带着青春美照。那些求爱信刚开始我还能逢信必回,后来惭惭乏了麻木了无感了,便开始有选择性地回一回,有几个离得近的女性还和我或短或长爱过一场。
一天我收到一封字迹非常娟秀的信,一看就是个女读者。信封里夹着一张诗稿,诗的名字叫《吴山的月亮》。哇!该不会是缘份来了吧?这诗名,不就是我的名字吗?这女诗迷,可真有小心机,能把爱慕玩得这么优美而内涵。
我迫不及待一目十行看完信,不禁有些失望。原来这个叫李雨儿的女孩出生在吴山县,这首诗是她离家求学时写的一首中秋思家诗。李雨儿说自己从小学就开始写诗,虽然在师范里主修音乐,但她从没有放弃过写作,却又从来不敢投稿,总觉得自己的诗作羞于见人。要不是偶然看到报纸上登有《枫叶》杂志的征稿启事,而且恰巧主编的名字和自己家乡名又如此相似,让她有了一种亲切感的话,她是绝对没有投稿的勇气的。
我的名字叫吴山月,她的诗歌叫《吴山的月亮》,哈哈,如此奇妙的巧合,缘份啊。一时间,一股热浪在心中涌起,然后曼妙地辐射全身。一种叫直觉的东西告诉我,我的爱情可能又要来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那些矮矬穷的男诗人尚且有不少桃花缘,何况我这样玉树临风的高帅呢?这个叫雨儿的女孩,一定和所有我经历的女性都不一样,她有艺术的高冷气质,又有诗人的浪漫情怀,说不定还是个美人胚子,那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啊。
我第一次认认真真一个字一个字吻过去一般地回一个读者的信。信中提了很多诗作的亮点,譬如情感细腻真挚,视角独特文字优美之类的,然后又小小地指出几处值得商榷的地方。信的最后我放了一个勾子,我说如果有时间欢迎她来杂志社,我当面给她提些建议。
信寄出后半个月,李雨儿的回信到了。她说学校课很多,周末又有私教课要上,所以抽不出时间来杂志社面见求教。
这多少让我有点失望,或许这就是女性的矜持?算了,好事不怕磨,总有机会见面的,再说了,没有机会可以创造机会嘛。为了增加李雨儿对我的好感,我给她的诗动了大手术,并发表在《枫叶》杂志“诗海拾贝”篇章中。因为要寄样书和稿费,我亦公亦私地要到了她的详细地址,并和她交换了BP机号。我们之间的联系和了解开始多了起来,她向我讨教写诗技巧,我则通过不吝赐教让她对我产生好感和信任,而这,又正是通往爱情天梯的必经之路。
让我们的关系发生决定性进展的转折点,是三个月后我给她所在学校的“春芽文学社”作的那场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