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怀里的速写本,上面还留着苏映雪的血迹。

　　翻开最后一页,是那张未完成的画。

　　她躺在我怀里,嘴角带着微笑。

　　就像睡着了一样。

　　车子颠簸着向前开。

　　我望着北方的火光,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先生,你还好吗?」旁边一个年轻女孩递给我一块手帕。

　　我摇摇头:「我没事。」

　　「我叫白月莲,你呢?」

　　我看着她清纯的脸庞,突然打了个寒颤:「我叫...」

　　「砰!」一声巨响,军车猛地停了下来。

　　「不好!遇到敌人了!」司机大喊。

　　车上的人顿时慌作一团。

　　我抓起速写本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白月莲的声音:「等等我!」

　　我头也不回地继续跑。

　　这一次,我谁也不信了。

　　我跑进路边的树林,白月莲紧跟在后面。

　　「等等我啊!」她娇滴滴地喊着。

　　我回头瞪她一眼:「别跟着我!」

　　「外面这么乱,我一个女孩子怎么活啊...」她抹着眼泪。

　　我停下脚步:「你找别人吧,我自身难保。」

　　「我不要别人,我就要跟着你!」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快趴下!」我拉着她躲进灌木丛。

　　一队骑兵从大路上疾驰而过。

　　「是张世安的人。」白月莲小声说。

　　「张世安是谁?」

　　「这一带的地方军阀,他占据了整个江南。」

　　我皱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我以前在春江楼做事,经常听客人聊天。」

　　我盯着她:「你也是舞女?」

　　「不是...我是端茶倒水的。」她低下头,「那些客人都喜欢在我面前吹牛。」

　　我不再说话,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远,前面出现一座破庙。

　　「进去躲躲吧。」白月莲说,「天快黑了。」

　　我推开吱呀作响的庙门。

　　供桌上落满灰尘,角落里堆着干草。

　　「你睡那边,我睡这边。」我指着两个相反的角落。

　　白月莲撇撇嘴:「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夜深了,外面响起狼嚎声。

　　白月莲瑟瑟发抖:「我...我有点怕...」

　　「睡你的觉。」

　　「我可以...靠近一点吗?」

　　「不行。」

　　她委屈地缩在角落里。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苏映雪的脸。

　　「咔嚓」一声,庙门被推开了。

　　我猛地坐起来。

　　一个穿红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红玉姐!」白月莲惊喜地叫道。

　　我警惕地看着她们:「你们认识?」

　　红玉笑道:「月莲是我妹妹,我找了她好久。」

　　「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看见军车出事,就一路找过来了。」红玉说,「快跟我走吧。」

　　白月莲看看我:「那他呢?」

　　红玉上下打量我:「这位小哥也一起来吧,外面不太平。」

　　我摇头:「不用了。」

　　「别这么见外嘛。」红玉笑道,「我在张世安的军营里有熟人,可以帮你们安排住处。」

　　我心里一惊:「你认识张世安?」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