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细看，铃铛内壁忽地闪过一丝金光——那里刻着微缩的十二生肖图案，子鼠的位置被刻意磨损。他猛地转头看向神龛，1943年老照片里的神龛供桌上，分明摆着十二盏对应生肖的铜灯。
“你们看面具！”摄像师突然尖叫。覆盖在王总脸上的“先锋将军”面具正在渗出血珠，朱砂纹路像血管般鼓胀起来。林深用刀尖轻挑面具边缘，整张傩面突然裂成碎片，露出王总青紫的面容。他的舌头不自然地伸出，舌尖钉着一枚青铜傩钉。
“退后！”林深扯着白薇向后跌去。王总的尸体突然抽搐着向前倾倒，后颈处赫然显现出暗红色的傩面刺青。刺青的纹路与面具碎片完美契合，仿佛那张面具是从皮肉里长出来的。
祠堂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蒙阿公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老人手中的刻刀滴落朱砂，在青石板上绽开血梅般的痕迹。“先锋已至，诸神归位......”他浑浊的眼球倒映着摇晃的烛火，“后面还有十一位要归位呢。”
白薇突然抓住林深的手腕，她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看供桌下面！”在神龛的阴影里，十二盏铜灯不知何时亮起了三盏，其中一盏正在缓缓熄灭。林深想起车祸时跟踪者的傩面，那个面具的样式，正对应着十二傩神中的“追魂使者”。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深摸到了王总西装内袋里的硬物。那是一张泛黄的地契复印件，边缘标注着苗文数字“Ⅻ”。当他借着烛光看清地契上的红线范围，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那些线条组成的形状，分明是傩戏步法图谱中的“镇煞罡步”。
“林先生，”白薇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冰冷的战栗，“你相信死人会跳舞吗？”她举起手机，监控回放里王总的尸体正在月光下跳着完整的《开山猛将》，而视频时间显示，这正是他们撞见尸体的半小时前。
第四章 面具的密码
山间的晨雾像凝固的牛奶，法医的警戒线在祠堂外围出刺眼的黄色区域。林深蹲在青石台阶上，看着露水在青铜傩铃表面凝结成珠。县刑警队长陈锋掀开警戒带走进来，皮靴碾碎了石缝里新长的蕨类植物。
“死亡时间凌晨两点到三点。”陈锋的钢笔在记事本上戳出凹痕，“但你们提供的监控视频显示，死者三点十五分还在跳舞。”
白薇裹着毯子坐在石凳上，手机屏幕停留在通话记录页面。那个标注着“王总”的来电时间赫然显示着03:14。“这不科学。”她喃喃自语，“除非......”
林深突然注意到祠堂横梁上垂下的蛛丝在轻微震颤。他顺着蛛丝晃动的方向望去，屋檐下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神龛，镜头边缘粘着半片枯萎的枫叶——这不该是秋季应有的落叶。
“这个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