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扬州城的春日总是带着几分慵懒。三月的柳絮纷飞,像极了台上旦角泼洒的水袖,轻柔,绵长,带着说不尽的风情。
陈三郎坐在戏台一角,低头调琴。十年老琴,在他手中却焕发着别样的光泽。指尖轻轻掠过琴弦,几个音符便在空中勾勒出一幅水墨丹青。
"三郎,今日又是《凤求凰》?"老班主拄着拐杖,笑眯眯地走过来。
"是啊,柳姑娘说这出戏她最熟。"陈三郎头也不抬,专注地听着每一根琴弦的音色。
"熟归熟,可这戏都演了大半年了,街坊们都快看腻了。"老班主叹了口气,"要不是你这琴声引人入胜,这戏怕是早就唱不下去了。"
陈三郎终于抬起头,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班主过奖了。是柳姑娘的水袖功夫了得,一举一动都是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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