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记忆如潮水涌来：现代警队爆破现场的冲天火光，镇抚司卷宗室泛黄的北境舆图，还有...雪夜荒庙里与神秘女子对弈的残局。

"提审！"甬道尽头突然响起喝令。

当萧砚被拖出牢房时，他注意到狱卒的牛皮靴上沾着红褐色黏土。这种土质他在追查军械走私案时见过，只产自北境苍梧山。而更吊诡的是，当残玉擦过锁骨箭伤时，竟映出北斗七星形状的血痕。

刑房里弥漫着焦糊的肉味。萧砚的瞳孔猛地收缩——刑架上那具不成人形的尸体，正是他半月前安插在北境狼庭的暗桩。尸体胸口插着青铜卦签，卦象"天火同人"被血污浸得发黑。

"萧总旗可识得此物？"

绯袍玉带的男子从刑架后转出，鎏金护腕上睚眦兽首泛着冷光。镇抚司指挥使陆延章指尖捏着密信，火漆印正是北境黑鹰部落的图腾。但萧砚的注意力全在他腰间——那柄御赐的龙鳞剑本该缀着七宝流苏，此刻却系着半枚残缺的青铜卦签。

"指挥使的玉佩倒是别致。"萧砚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如生锈的铁器摩擦，"听闻顾首座殡天那夜，浑天仪地宫少了两件古物。"

陆延章抚剑的手陡然顿住。几乎同时，萧砚掌心的残玉突然发烫，他看见指挥使绯袍下摆沾着几点红黏土，与狱卒靴上的如出一辙。记忆深处某个画面被唤醒：前世结案报告上，某个跨国走私集团首脑的皮鞋，也曾沾着同样的矿物痕迹。

窗外惊雷乍响。

萧砚在电光中眯起眼，他终于想起为何觉得卦签眼熟——那青铜表面的蝌蚪状纹路，分明与他前世追查的甲骨文走私案中，那批刻着神秘星图的龟甲如出一辙。

第二章 囚龙

诏狱·甲字七号刑房

陆延章的鎏金护腕磕在刑具架上，发出清越的颤音。萧砚盯着那枚随声晃动的青铜卦签，突然想起前世法医实验室的金属托盘——当证物刀划过骨骼时，也会发出类似的嗡鸣。

"萧总旗对顾首座的事倒是上心。"指挥使的绯袍在火把下泛着血光，袖中滑出一卷泛黄帛书，"这是在你卧房暗格找到的《浑天仪注》，永泰元年就被列为禁书的孤本。"

萧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确实在三天前的子时潜入过浑天仪地宫，但那是奉陆延章密令调查军械案。此刻帛书扉页赫然多出数行朱砂批注，字迹竟与自己有九分相似，唯独"狼庭"二字收笔时惯用的回锋，暴露了临摹者的破绽。

"大人可曾见过北境的沙漏？"萧砚忽然转动腕间镣铐，铁链在青砖上划出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