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掏出药瓶："在这里。"

林竹接过药瓶，手还在发抖。祁云随帮他拧开瓶盖，倒出一粒药。

"要喝水吗？"祁云随问。

林竹摇摇头，把药含在嘴里。他的额头已经沁出一层冷汗，脸色发白。

祁云随举手示意："老师，林竹不舒服，我送他去医务室。"

校医给林竹做了简单检查，让他躺在病床上休息。祁云随站在床边，看着林竹苍白的脸。

"你经常这样吗？"祁云随问。

林竹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请假在家休息？"

"不想待在家里。"林竹的声音很轻，"太安静了。"

祁云随愣了一下。他想起昨天送林竹回家时，那个高档小区里安静得可怕，连脚步声都显得突兀。

"你家人呢？"祁云随问。

林竹没说话，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祁云随。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的背影上，显得格外单薄。

放学后，祁云随收拾书包时，发现林竹的课本又忘在桌上了。他拿起课本，看见扉页上写着一行小字：

"如果心跳停止，是不是就能听见星星的声音？"

字迹清秀，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独。祁云随看着那行字，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追出教室，看见林竹正慢慢往校门口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更加瘦削。

"林竹！"祁云随喊了一声。

林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脸上，给他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暖色。

"你的课本。"祁云随跑过去，"又忘了。"

林竹接过课本，轻声说："谢谢。"

"我送你回家吧。"祁云随说，"反正顺路。"

林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祁云随注意到林竹走得很慢，呼吸有些急促。

"要不要休息一下？"祁云随问。

林竹摇摇头："不用。"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祁云随突然停下脚步："等我一下。"

他跑进店里，不一会儿拿着一瓶温热的牛奶出来。

"给你。"祁云随把牛奶递给林竹，"听说对心脏好。"

林竹愣了一下，接过牛奶。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让他冰冷的手指有了些许温度。

"谢谢。"林竹轻声说。

祁云随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牛奶，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昨天说不想待在家里，是因为太安静了？"

林竹的手顿了一下，牛奶在瓶子里晃了晃。

"嗯。"他低声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祁云随愣住了。他想起那个高档小区，想起林竹单薄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祁云随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来我家？我妈妈做饭很好吃。"

林竹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真的。"祁云随笑着说，"而且我家很热闹，我还有个妹妹，特别吵。"

林竹看着他的笑容，突然觉得手里的牛奶更暖了。他轻轻点了点头："好。"

夕阳的余晖中，两个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渐渐重叠在一起。祁云随看着林竹微微泛红的脸颊，突然觉得心跳快了几分。

或许，这就是星星的声音。

第三章 烟火气

祁云随的家在一个老式小区里，楼道里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墙角堆着几辆旧自行车。上到三楼，就能听见屋里传来电视的声音和小女孩的嬉笑。

"妈，我回来了。"祁云随一边掏钥匙一边喊。

门一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就扑了过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