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的手稳得可怕,火苗却在疯狂跳动:"苏小姐,令尊令堂去世那晚,你听到的铃铛声......是不是这样的?"
铜铃声突然在耳畔炸响。
阁楼深处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有人拖着湿透的裙裾缓缓转身。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透过门缝,她分明看见奶奶那双绣着金线的墨绿缎面鞋,正一点一点朝门口挪动。
而楼下灵堂里,黑檀木棺材的棺盖不知何时已经掀开一角。**
铜铃声在阁楼里回荡,像无数细小的银针刺入耳膜。苏晚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周景言手中的蜡烛忽明忽暗,火苗拉长成诡异的蓝色。
"别看她的眼睛。"周景言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但已经太迟了。
阁楼的门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苏晚。那是奶奶的眼睛,却又不完全是——瞳孔深处闪烁着九点幽绿的光,如同黑暗中窥视的野兽。苏晚的视线无法移开,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那双眼睛一点点吞噬。
"叮铃——"
铜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从她手中的檀木盒里传出的。盒盖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一枚布满铜绿的铃铛正在盒底颤动。铃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与盒盖上的九眼图腾如出一辙。
"这是镇魂铃,"周景言的声音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你们苏家世代用它镇压地窖里的东西。"
苏晚的指尖触到铃身,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蔓延。耳边突然响起细碎的私语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却又听不清具体内容。她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如同浸入水中的墨画,晕染成一片混沌。
"二十年前,你父母打开了地窖。"周景言的声音忽远忽近,"他们想毁掉镇魂铃,以为这样就能结束诅咒。但他们错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苏晚看见年幼的自己蜷缩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见父母站在地窖入口。母亲手中握着一把铁锤,父亲则举着油灯。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拉长变形,最后融为一体。
然后是铃铛碎裂的声音。
刺耳的尖叫声。
鲜血顺着地窖台阶流下,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啊!"苏晚捂住耳朵,那些声音却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