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十码左右，连刹车都很少踩。路的一旁是低矮的一层土房，墙面斑驳，像是被岁月狠狠抽打过的脸庞，看上去摇摇欲坠。陈明心想，这些房子怕是经不起班车轻轻一撞，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它们吹倒。

陈明暗自决定，下车前一定要对司机说一声“厉害”，这技术，实在是让人“佩服”，当然，这佩服里更多的是无奈与苦笑。

终于，在一路的颠簸与煎熬中，陈明迷迷糊糊地到了村口。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将整个村子染成了一片昏黄，仿佛一幅陈旧的老照片，每一处色彩都透着岁月的沧桑。陈明从工作的高平市回到家里，整整花了大概6个小时，这6个小时，对他来说，仿佛跨越了几个世纪。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老人坐在马扎上，一边悠闲地抽着旱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其中一位老人眼尖，看到了陈明，用带着浓厚乡音的方言说道：“回来了啊。”那声音，带着熟悉的亲切，却又在这特殊时刻，让陈明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嗯，回来了。”陈明低声应了一句，声音小得如同蚊蝇，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一步一步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村里似乎改变了许多，陈明看着四周的景象，那些曾经熟悉的场景，如今与记忆中的模样已大不相同。明明距离上次回来并没有过去多久，可为何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呢？陈明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上次回来，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着？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怎么也想不起来。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承载着过去的回忆与如今的迷茫，而前方等待他的，又将是什么呢？

陈明拖着如同灌铅般沉重的双腿，终于迈进了老家的院子。大哥陈志正站在院子中央，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村里人一直觉得陈志是个能干的人，平日里大家都这么说，他似乎也习惯了在村里扮演这样一个角色。

“回来了。”陈志看到陈明，只是淡淡地吐出这三个字，语气平淡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欣喜，也没有对母亲离世应有的沉痛之外的情绪。

此时，家里聚集了不少亲戚，毕竟母亲去世是一件大事。客厅里，几位看风水的先生正和亲戚们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饭菜，他们正吃着晚饭，显然并没有等陈明回来。屋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饭菜香、烟草味和人们低声交谈的气息。

陈明坐了一天车，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再加上头一直隐隐作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太阳穴处来回扎刺，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他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