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来："顾总，好久不见。"

我努力回忆顾明远教我的应对方式，微微颔首：“李总。”

“听说顾氏最近在谈城西的项目，”她晃着香槟杯，“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合作？”我后背已经开始冒汗，这个项目我完全不了解，只能强撑着做出思考的样子。

“怎么，顾总，最近太忙了，忙出近视眼了？”李总用戏谑的眼神扫了一眼我紧蹙的眉头。

我紧张时喜欢皱眉，看起来像是眯着眼睛，也不知这副表情在顾明远脸上是什么样子。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总，您要的文件我送来了。”

我偏头，看到“夏知涵”站在李总后面，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她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会意，起身道：“抱歉李总，我还有个紧急会议。”

殊不知，李总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轻抿了一口香槟，露出一个冷笑。

走出宴会厅，我长出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应付？”他无奈地翻开文件夹，里面竟然是几张白纸，“那个李总是出了名的难缠。”说着，他递给我一瓶水：“喝点水吧。”

我一直紧张地咽唾沫，此刻嘴里有些发干，便接过水，突然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你还好吗？”

“没事，”他摇摇头，“可能有点低血糖。我......你的身体应该有这个毛病。”

那种晕眩的滋味可不好受，我连忙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当然没有，我刚做完你的工作”他将你的工作这四个字咬的很重，但碍于现在，我才是总裁，他移开了眼神，没再说什么。

我心虚得想冒冷汗，这几天一直在摸鱼，堆积了好多没有头绪的工作，没想到他一下午就处理完了，不禁感慨，总裁就是有能力。

我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突然有些愧疚：“走吧，我请你吃饭。”

“现在？”他挑眉，“顾总请一个工作都做不完整天在办公室摸鱼的下属吃饭？”

“那……”我面带窘色。

“开玩笑的。”他却突然笑了，眉毛轻轻一挑，似乎是目的达到了，心情有些愉悦，把文件夹甩到我手上，“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跟我来吧。”

为了更加了解彼此，在熟人面前不露出破绽，这顿饭我们聊了很多。我惊讶地发现，原来顾明远并不是我以为的那种天凉了就随随便便让一家人破产的霸道总裁。

他会独自一人去看一场有点冷门的电影，会在晨跑结束后投喂躲在垃圾桶边的流浪狗，他早起也会困，所以总是喝苦得难以下咽的黑咖啡。

“你知道吗，”他晃着果汁杯，竟然也摇出了高脚杯的气质，“其实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我差点被呛到，站起来拍桌道：“天之骄子，堂堂顾氏集团总裁，财富排行榜上最年轻的富豪，会羡慕每天加班到那么晚却连房租都快付不起的我？”

他语气里带着不满：“难道我给你的工资很低吗？”

的确，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的工资在同学里算很高的了，而且时常在摸鱼。可是这个城市的消费水平也不低，我不至于饿死，但也活的不算太宽裕。

我灰溜溜地坐下，撇撇嘴问：“那你说，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的生活有温度，”他轻声说，“我从小就被要求做一个完美的人，不能有弱点，不能有软肋。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具精心打造的机器。”

我把手放在自己的下颌，感受着那本属于他的棱角，的确，连他的脸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

灯光下他的神情略显疲惫，我也涌上一股心酸，社畜不好当，总裁又何尝容易，各有各的苦罢了。

不过要我选，我还是要当有钱人的，想当年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宁愿在宝马车上哭，也不要在自行车上笑。

夜色已深，该是各回各家的时候，可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