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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夏天的荔枝味气泡在梦境里重新沸腾,碳酸水珠溅在手背,凉得像是她总用来冰眼睛的矿泉水。
"其实..."她向前半步,帆布鞋尖碰到我用小刀刻的涂鸦。那是某个昏昏欲睡的午后,我偷偷描摹她低头做题时的侧脸,却谎称在画函数坐标系。
吊灯突然全部熄灭。
惊呼声中,十八部手机同时亮起手电筒功能。光柱交错成牢笼,将我们锁在1997年版语文课本描述的"少年心事"里。她睫毛在人工星光下扑闪,让我想起被锁在储物柜三年的蝴蝶标本——那天她蹲在生物角给含羞草浇水,而我隔着玻璃窗,始终没敢叩响窗棂。
"我..."
她的声音被骤然响起的上课铃切碎。爱心形状的课桌矩阵开始崩塌,小林的嬉笑融化在风里,我眼睁睁看着她的白衬衫褪成电脑待机画面的纯黑。指尖将要触到袖口的草渍时,天花板裂开现实世界的缝隙,我听见三十岁的自己在工位上惊醒的抽气声。
键盘缝隙里卡着半片枯叶,屏幕保护程序是蔚蓝海岸线。我疯狂翻找聊天记录里所有初中群组,却在点开某个头像时顿住——朋友圈横线下方,躺着系统自动生成的"庆祝相识十周年"提醒。
窗外的东京正飘着今年的初雪,而我的咖啡杯边缘,不知何时沾上了一抹草叶汁液的淡绿。
二、角落的她
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轻柔地洒在教室的东北角。那里,坐着一个女孩,她总是习惯性地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用厚厚的刘海挡住眼睛,似乎这样就能把外界的纷扰都隔绝开来。
她手里拿着一支自动铅笔,机械地重复着拆了又装的动作。那支笔,在她纤细的手指间,像是一件能让她安心的法宝。每一次拆解,每一次组装,都伴随着她内心的节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