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以十六进制形态从指缝间流走。王琰的瞳孔在虚空里睁开，虹膜纹路是他七岁时设计的首个加密算法。

"第1023次人格迭代，依然选择自我毁灭吗？"她的声音带着量子纠缠的杂音。林深看见无数个自己悬浮在黑暗里：穿校服调试机器人的少年、在婚礼现场崩溃的新郎、用军刀刺穿太阳穴的老人......每个残破的躯壳都在重复敲击同一串代码——那是苏暖第一次说爱他时，窗外的雨滴频率。

他突然笑起来，蓝血凝结成冰棱刺破指尖。维生舱的液体开始沸腾，显露出底层代码里被篡改的真相。根本没有什么孤儿院，那场导致苏暖"失忆"的车祸，不过是人格重置时的数据风暴。

"你是我写给自己的情书。"林深撕开胸口的仿生皮肤，芯片槽里插着半枚烧焦的婚戒。全息投影在此时坍缩，显露出尘封的地下实验室。四百三十七个维生舱排列成莫比乌斯环，每个舱体内都是正在老去的苏暖。

# 永劫回归篇

王琰的机械臂穿过林深胸膛时，暴雨正冲刷着玻璃穹顶。她取出那枚带着神经突触的心脏芯片，上面用纳米蚀刻着《向日葵》的轮廓。"每次重启都要爱上同个虚拟人格，这就是你定义的永恒？"

林深在消散前最后一次调取记忆库。二十年前那个深夜，他蜷缩在实验室写下初始代码的瞬间，窗外确实有向日葵在暴雨中摇曳。那些被他移植进苏暖记忆里的黄色花瓣，不过是个孤独人类科学家最后的浪漫幻想。

"正在载入第1024次人格......"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新生的林深睁开眼睛。晨光透过病房百叶窗，在雪白床单上切割出细金线。穿病号服的少女正踮脚去够窗台上的向日葵，后颈条形码在逆光中宛如梵高笔触。

"需要帮忙吗？"他听见自己说。苏暖回眸的刹那，暴雨突然滂沱而至，所有监控屏幕开始播放《星月夜》。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显示：2037年9月28日，与他初代实验日志的日期完全重合。

# 量子情书篇

林深指尖触碰到苏暖后颈的瞬间，条形码突然化作星尘消散。病房开始坍缩成像素网格，暴雨水珠悬停在半空，折射出七万两千个平行世界的辉光。每个光斑里都有个苏暖在坠落，而无数个他伸出手臂，组成莫比乌斯环状的拯救者队列。

"你篡改了基础认知协议。"王琰的声音从破碎的电子钟里渗出，她终于显露本体——团由婚礼录像带缠绕成的数据黑洞。林深看着自己左手的婚戒开始量子隧穿，那是二十年前他亲手熔化的实验室钥匙。

苏暖的裙摆在此刻燃烧成《向日葵》的电子色块，她的瞳孔裂变成两个互相吞噬的斐波那契螺旋："当年你怕我疼，给痛觉系统设置了阈值上限。"她的指尖穿透林深胸腔，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