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林深第八次摸向西装内袋的丝绒方盒。投影幕布上的代码像一群躁动的萤火虫，在他视网膜上跳着凌乱的舞步。

"林工？"总监的尾音已经扬起危险的弧度。林深猛地回神，指尖碰到冰凉的铂金戒圈，"关于分布式系统的安全协议......"

手机在桌面震动的瞬间，他后背沁出冷汗。锁屏上是苏暖发来的自拍，她歪头靠在梵高的向日葵画框前，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忽然好想吃栗子蛋糕呀。"

所有声音都退潮了。林深看着对话框上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喉结滚动。他能想象苏暖此刻的模样——用虎牙轻轻咬住下唇，鼻尖微微皱起，像只在橱窗前徘徊的布偶猫。

"啪！"

总监的激光笔在幕布上炸开刺目的红点："服务器架构图为什么会出现《星月夜》的像素画？"会议室响起压抑的笑声。林深低头看着自己无意识间敲出的代码，那些本该是防火墙参数的字符，正拼凑出苏暖最喜欢的油画。

他的衬衫第三颗纽扣开始发烫，那是上周苏暖醉酒时扯掉的位置。当时她指尖划过他锁骨的呢喃还黏在皮肤上："阿深的眼睛比莫奈的睡莲还漂亮。"

"林工最近确实睡莲看多了。"首席工程师王琰突然开口，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林深手机屏幕，"上个月把会议密码改成SUXIAONUAN全拼的人，好像也是......"

警报声就在这时撕裂空气。林深看着监控屏幕上疯狂刷新的错误日志，指节捏得发白。这不是普通故障，有人正在暴力破解核心数据库。他摸到键盘的瞬间，手机再次震动。

"伤口突然好疼......"苏暖的消息配了张手腕特写，纱布边缘渗出刺目的红。林深想起三天前画廊的钢架倒塌时，苏暖将他推开的样子。碎玻璃在她皮肤上绽开的血花，比他见过的所有玫瑰都艳丽。

键盘在掌心发烫，警报声与心跳声混成尖锐的蜂鸣。林深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薄荷糖从口袋滚落——是苏暖上次抱怨接吻时有咖啡味后，他养成的习惯。

"你要走？"王琰拦住他时，中央空调的换气口正在喷涌白雾。林深看着电梯镜面里自己扭曲的倒影："她需要我。"

监控屏幕在他身后蓝光频闪，像一场无声的雪崩。当林深冲进地下车库时，苏暖的定位正在城郊某私人画廊移动。他猛踩油门的瞬间，车载屏幕上弹出董事会的解聘通知。

# 暗涌篇

暴雨冲刷着挡风玻璃上干涸的血迹。林深盯着画廊二楼的落地窗，苏暖雪纺裙摆像朵凋谢的铃兰，在那个陌生男人的掌心里层层绽开。他摸到副驾驶座下的瑞士军刀——这是苏暖送他的二十七岁生日礼物，刀柄刻着"Love is eternal"。

手机突然亮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