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连垃圾都要捡？"细高跟碾住她指尖，林珊珊举着手机录像。

这个上个月还在秀场后台给她递矿泉水的十八线模特，此刻穿着她订制的婚纱样衣，蕾丝裙摆扫过她手背时带着Chanel五号的尾调。

苏晚晴握紧水晶碎片站起身，掌心刺痛让她清醒。林珊珊突然踉跄着往后仰倒，手机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陆明轩冲下台阶的瞬间，她看清林珊珊嘴角得逞的笑。

"啪！"

耳光声混着雷声炸响。苏晚晴偏着头，尝到唇齿间的血腥味。陆明轩的手还悬在半空，腕间百达翡丽泛着冷光："你以为还是苏大小姐？你们家现在连这条裙子的干洗费都付不起。"

暴雨冲刷着身体，苏晚晴忽然笑起来。三天前父亲在董事会上突发心梗时，也是这样的雨天。

那些叔伯们就是这样站在雨檐下，看着救护车红蓝灯光刺破雨幕，像在看一场拙劣的滑稽戏剧。

黑色迈巴赫碾过水晶碎片时，保镖正按着她的头往雨水里压。后车窗降下半寸，雪茄烟雾混着冷冽雪松香飘出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像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要帮忙吗？"

苏晚晴透过湿发看见谢霆琛的侧脸。他正在看林珊珊刚上传的短视频，#落魄千金为钱碰瓷#的热搜下，她捡水晶的镜头被剪接成推人动作。

评论区的嘲笑化作实体，变成林珊珊镶嵌水钻的指甲，正一根根掰开她攥着水晶碎片的手指。

"谢总想要什么？"她抹去睫毛上凝结的雨珠。后视镜里，男人修长手指划过平板电脑，暂停的画面恰好是她锁骨处的翡翠吊坠。

"三个月婚姻，换苏家东山再起。"谢霆琛递来契约书的动作像在签署百亿合同，"明天九点，民政局。"

烫金纸页在雨中纹丝不动，苏晚晴才发现车身竟滴水未进。原来这辆迈巴赫的防弹玻璃连暴雨都能隔绝，就像谢霆琛永远妥帖的情绪。

她突然想起上个月拍卖会，这男人也是这样从容地举牌，从她父亲手中拍走苏家祖传的翡翠屏风。

"成交。"她咬破指尖按上手印，鲜血在乙方签名处晕染成珊瑚珠。谢霆琛眸光微动，摘下手帕的动作却慢了半拍——殷红已经渗进纸张纤维，在"婚姻存续期间需履行夫妻义务"的条款上开出妖异的花。

民政局特殊通道的顶灯晃得人眩晕。苏晚晴在签字栏悬笔良久，突然问："为什么是我？"

谢霆琛转动婚戒的手顿了顿，铂金戒圈在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