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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五十,我躬着佝偻的背,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田里归来。远远地,就瞧见家门口停着一辆气派的大汽车。破旧的屋子前,我的老婆柳蔓,竟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紧紧相拥在一起。
我气得浑身颤抖,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他们,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你,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听到了我的声音,柳蔓只是瞥了我一眼,这才依依不舍地和男人分开。柳蔓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不屑:“这是许哥,你还记得他吗?”
我看向那个男人,上下打量着,往昔的记忆涌起,竟是许登高。他怎么会回来?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就要和许哥走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这间破屋子就留给你了,算是补偿你这几十年养着我们娘三个。” 柳蔓冷冷地说道。
我气得几乎说不出话,只能哆哆嗦嗦地指着她:“你,你!怎么能这么做,这些年我哪里亏待过你们。”
的确,这些年我给他们柳家人吃好的喝好的,而我只住着漏风漏雨的柴屋。
这时,我才发现我的一双儿女柳龙和柳凤也站在车旁。
“孩子们,你们?” 我满心疑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女儿柳凤嫌弃地瞥了我一眼,对着许登高:“爸!我们快走吧。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满是牛粪的乡下了。”
许登高满是爱意的抚摸着她的头:“好,都听乖女儿的。”
我急忙跑过去,想要抓住柳凤的胳膊:“你喊他什么?”
儿子柳龙却一把将我推开,恶狠狠地说:“喊他爸,你聋了啊!你压根就不是我们兄妹的爹,他才是。你知道这么多年我忍着喊你爸有多痛苦吗?”
听到这,我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几乎停止跳动。“你们早就知道了?” 我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女,他们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许登高一脸得意地走到我面前,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庄启,谢谢你帮我照顾柳蔓和孩子们这么多年。听柳蔓说,这么多年你都没碰过她一下?哈哈哈。” 那刺耳的嘲笑声,如同一根根尖锐的针,直直地扎进我的心脏。
我愤怒到了极点,不顾一切地就要冲上前去揍他。
柳龙却将高大的身体横在面前,用力的把我推倒在泥地里:“就你这样的还想对我爸动手?”
柳蔓看着衰老羸弱的我,满脸厌恶:“许哥,我们还是快走吧。这人我多看一眼就想吐。”
看着那辆车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我瘫倒在泥地里,仰天怒号:“上天你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
无尽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让我窒息。最终,我含恨而亡,死在了这污浊的泥地里。
……
“咚咚咚!” 一阵震天响的敲门声,硬生生把我从黑暗中唤醒。
我猛地从桌上坐起,眼神还有些迷茫。看向桌面,堆满了复习资料,再抬头,墙上的日历清晰地显示着 1979 年 3 月 15 日。
“我重生了!” 我心中一阵狂喜,上一世的点点滴滴还印在脑海,但原本灰暗死寂的眼神,瞬间注入了光亮。我知道,我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我重生在了一切悲剧发生之前,能重新书写自己的人生。
“小庄啊!睡着了?快开门啊。我是你柳叔!”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柳蔓的父亲,村子的村长。
我仔细一听,想起来了,上一世就是今晚,我喝醉后被人带到村旁的茅草屋,之后才发生了那些不堪回首的事。如果我不去喝酒,是不是就能避开这一切?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是柳叔啊!我刚刚睡着了,有什么事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村书记柳叔满脸堆笑:“前两天不是上级通知下来了嘛,你们知青有五个返城的名额,月底就走了。你们也在村子辛苦了两年多了,为村子做出不少贡献,村里决定今晚请所有知青都聚聚,大家一起喝一杯。”
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柳叔,真是不好意思,我今晚不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