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深渊图书馆

第1章 异常借阅证

陈默低头看着手中那张暗红色的借阅证，指尖传来金属般的寒意。证件编号"NL-404"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当锈迹完全覆盖数字时，图书馆闭馆铃声就会响起——而所有未归还书籍的人，都会被永远钉在书架之间。

"注意看借阅时长。"林语把应急灯调成冷光模式，她脖子上的计时器显示他们已进入图书馆73分钟，"超过两小时的书架区域会触发《图书管理条例》第..."

"第七条规定。"陈默打断她的话，手电筒光束扫过面前的书架，"当书籍借阅时间超过120分钟，借阅者需向管理员缴纳滞纳金。但这里的管理员..."

话音未落，头顶的日光灯突然开始频闪。三十米外的服务台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整理借阅登记簿。穿深蓝色制服的管理员抬起头，他的脸像被水浸泡过的报纸，五官在褶皱的皮肤上模糊成墨团。

"现在是闭馆前巡视。"林语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们同时看向墙上的电子钟。21:47分，离闭馆还有13分钟，但管理员已经开始移动——这违反了《读者守则》第三条。

陈默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应急灯的白光扫过地面，那些暗褐色的水渍不知何时变成了蠕动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安全须知》正从地砖缝隙里渗出：

【■■图书馆紧急公告：因系统故障，今日闭馆时间提前至21:50，请读者持完整借阅证至三楼服务台办理延期手续】

"证件要锈穿了！"林语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腕。她手中的借阅证已经变成斑驳的铁片，NL-404的"4"字只剩半个轮廓。在他们斜对角，管理员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过哲学类书架，他手中那本黑色登记簿正在自动翻页。

陈默扯下战术背心上的荧光棒掰亮，幽绿的光晕里，看到哲学区书架出现诡异的变化。那些烫金书脊上的作者名字正在融化，苏格拉底变成索克拉特斯，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封皮上渗出暗红色的"Nicht"字样。

"规则污染。"陈默摸出特制眼镜戴上，镜片里显现出书架间飘浮的透明丝线，"西方哲学区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1.5倍，我们的证件..."

"还有七分钟。"林语突然把陈默推向右侧，"走宗教文献区！那边的《金刚经》可以中和你证件上的怨气！"

两人跌跌撞撞冲进佛经区，身后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管理员的手掌穿透书架，那些带着霉斑的手指像蛞蝓般伸长，指尖的借阅章闪烁着血光。陈默的借阅证突然变得滚烫，NL-404的最后一个数字开始扭曲。

"接住！"林语抛来半截桃木镇纸，这是他们在古籍修复室找到的规则物品。当镇纸压在借阅证上，即将锈蚀殆尽的数字突然凝固，但桃木表面立即出现蛛网状的裂纹。

前方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咚声，液晶屏显示着血红的"3F"。陈默按下开门键的瞬间，突然想起《电梯使用规范》第五条：闭馆前十分钟仅限管理员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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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电梯门缓缓打开，陈默和林语僵在原地。电梯厢内空无一人，但镜面墙上却映出三个模糊的身影——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一个佝偻的背影，正低头翻动着什么。

"别进去！"林语一把拉住陈默的衣角，"《电梯使用规范》第五条补充条款：当镜中出现多余影像时，电梯将通往未知区域。"

陈默的余光瞥见管理员已经转过最后一个书架，那些蛞蝓般的手指正在空气中划出诡异的轨迹。借阅证上的锈迹开始向边缘蔓延，桃木镇纸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走楼梯！"陈默拽着林语冲向安全通道。推开防火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墨香扑面而来。楼梯间的墙壁上布满了蠕动的文字，像是无数只蚂蚁在搬运着《图书馆管理条例》的碎片。

他们刚踏上第一级台阶，身后的防火门突然自动关上。林语的手电筒照向下方，楼梯竟然在无限延伸，每一级台阶上都刻着不同的时间刻度。

"这是...时间阶梯？"陈默蹲下身，手指抚过台阶上的刻痕，"万历三十八年...崇祯十七年...民国二十六年..."

"别碰那些刻痕！"林语突然尖叫。陈默的手指已经被刻痕划破，鲜血滴在台阶上，那些时间刻度开始扭曲变形。楼梯间响起古老的钟声，仿佛来自数百年前。

更糟糕的是，他们听到防火门外传来管理员沉重的脚步声，还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陈默的借阅证突然剧烈震动，NL-404的最后一个数字开始扭曲成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