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方式。"
陈诺突然用镊子夹起尸体耳后的透明胶带，灯光下显现出半枚指纹。林夏凑近时嗅到若有若无的松节油味，手术床缝隙突然掉落一截蜡笔。靛蓝色碎屑在紫外线灯下泛着磷光，正是殡仪馆遗体化妆室专用型号。
警笛声撕裂雪幕，林夏却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配电室。布满蛛网的木箱里，七支装过液氮的金属罐整齐排列，罐底黏着殡仪馆运输车的蓝色漆片。
殡仪馆档案室泛黄的卷宗里，周俊生父亲的照片让林夏呼吸停滞。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吞噬了七具遗体，火灾原因写着"香烛引燃幕布"——而消防报告附录的照片里，烧焦的紫色织物正闪烁着含锑纤维特有的金属光泽。
"他要重现父亲的仪式。"陈诺将凶案现场照片铺满会议桌，所有尸体摆放角度连成北斗七星图案，"但为什么间隔期从七天缩短到三天？"
监控画面突然晃动，林夏按下暂停键。昨夜运输车驶离殡仪馆时，后厢温度显示-25℃，而车载GPS轨迹在翡翠湖与仁济医院间画出一个完美等边三角形。
冷藏室传来异响。林夏握着手电独自深入，在零下三十度的寒气中看见冰柜缝隙卡着半张糖纸。柠檬黄的包装纸上印着"安康诊所"字样，边缘沾着褐色药渍。
化验结果击碎暮色：抗凝血剂与死者血管中提取的完全吻合。诊所护士指认监控截图时突然发抖："周医生三年前就辞职了，但...昨晚他来取走了过期药品！"
冷库铁门在液压机作用下扭曲变形，林夏的呼吸在防毒面具里凝成白霜。周俊生站在环形冰雕中央，十二具冰棺折射着妖异的紫光。每具棺椁都连接着输液管，暗红色液体正缓缓注入中央的青铜鼎。
"父亲直到融化都保持着微笑。"他抚摸着鼎身铭文，手术刀挑开林夏的防护服，"知道吗？低温会让痛觉神经变得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