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终焉大酒店，总统包房。

深夜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顾沉舟划开手机时手背青筋暴起。"叮"的一声，转账记录刺痛视网膜。

"顾沉舟，你聋了吗？"视频里林绾绾涂着艳红甲油的手几乎要戳破屏幕，"这月抚养费才到账五分钟，催你八次了！"

"两万块要精确到秒吗？"他扯松领带冷笑，"上周刚给念念和回响交了国际学校的学费，你新买的宝马X5车贷......"

"少跟我算这些！"女人突然捂住心口跌坐在真皮沙发上，"要不是你当初非要去抗疫值班，我能落下这个心悸的毛病？现在装什么慈父......"

玻璃杯在墙上炸开晶莹的碎片，顾沉舟盯着视频里那张曾让他神魂颠倒的脸："去年，你姑姑在广州肿瘤医院ICU病房，是谁说不需要我陪护？"

"所以你就在我发病时，跟小护士勾勾搭搭？"

林绾绾突然扑到镜头前，泪珠要落不落，"顾沉舟你摸着良心，离婚时是谁不乐意把市中心三百平的婚房，留给我们娘仨？"

监控软件突然弹出提示，他划开就看到定位在澳门娱乐场的红点。记忆突然闪回半年前那个雨夜，急诊室消毒水刺得人眼睛发酸。

"妈最后想见念念和回响......"

"孩子发烧出疹子去不了。"电话那头麻将声噼里啪啦，"再说人都要走了，见不见有什么两样？"

此刻灵堂白幡被夜风掀起，顾沉舟突然低笑出声。视频里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明天来趟民政局，不行复婚吧？当初说好的学区房......"

"林绾绾。"他慢条斯理擦着母亲遗照，"还记得结婚时我送你的翡翠镯子吗？"

女人声音戛然而止。

"缅甸老坑玻璃种，当年拍出三百万。"他转身望向窗外暴雨，"你当了它，今天当铺我给了五十万，又收回了！那是我母亲送你的！"

说罢，手指轻点，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三个月后同学会上，喝醉的班长大着舌头拍他肩膀："听说绾绾闪婚嫁的那个假港商卷款跑了？她天天在朋友圈发什么'年少不知真心贵'......"

顾沉舟晃着威士忌轻笑，无名指上新婚戒指在灯光下流转光华。

宴会厅门忽然被推开，穿月白旗袍的姑娘，踮脚给他系领带："手术提前结束了，来接你回家。"

角落里，满脸憔悴的女人突然打翻了红酒杯。他看着小妻子颈间若隐若现的疤痕——那是去年援鄂时他亲手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