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未至，六扇门朱漆大门洞开。燕无回解下玄色大氅，露出内里银丝软甲。他指尖抚过黄梨木案上的鎏金香炉，三缕青烟竟在空中凝成金陵城微缩图景。
"总捕头请看。"灰衣文吏展开血迹斑斑的羊皮残页，"苏宅废墟发现的西域火油，与三年前吐蕃使团遇袭案所用完全一致。"
燕无回突然抓起案头茶盏泼向半空，水珠在青烟地图上凝成九道金线。他瞳孔微缩："九门水陆要道，各派二十弩手。传令——见持折扇者，射马不射人。"
屋檐传来细碎响动，他反手掷出判官笔，洞穿瓦片钉住只信鸽。解下鸽足铜管，素笺上朱砂写就的"栖霞"二字正缓缓渗出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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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鬼市浸在晨雾里，瘸腿老乞丐敲着豁口瓷碗，突然被拽进暗巷。蒙面人将金叶子拍在他掌心："十万两黄金，买今夜出城的路子。"
老乞丐浑浊眼珠突然精光暴射，枯手如鹰爪扣住对方脉门："客官好重的血腥气。"他袖中滑出半枚虎符，"丑时三刻，仪凤门运泔水的骡车——"话音戛然而止，七窍突然涌出黑血。
蒙面人疾退三步，见老乞丐天灵盖上插着根孔雀翎。翎毛末端翡翠坠子刻着朵曼陀罗，花芯处嵌着米粒大的东珠——正是西域五毒教的索命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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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庙残破的彩绘窗棂漏进月光，黑影正在包扎左臂箭伤。玉玺搁在供桌上，底部"既寿永昌"的印文竟与玉佩裂纹完美契合。他摸出怀中的羊皮残页，就着月光辨认出"甲子年七月初七"的字样，突然浑身剧震——那正是他全家被屠的日子。
"叮！"佛龛后射出三枚透骨钉。黑影旋踢翻供身桌，檀木桌面被钉入三寸。十八道银光自梁上倾泻而下，他抓起玉玺挡在胸前，暴雨梨花针撞上玉玺竟全部反弹，将关公像射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