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认得这个吗？"她摊开掌心，半枚银杏胸针在光线下流转着奇异的光。当年苏瑜正是戴着这枚胸针，在毕业演出后台将信封塞进他手心。信纸上是工整的簪花小楷："等我在巴黎跳完《吉赛尔》..."

但陆沉只看到前半句就追了出去。深秋的雨把梧桐大道浇成暗金色，他握着湿透的信纸在火车站找到苏瑜时，列车正要启程。隔着玻璃，苏瑜用手指在雾气上画了片银杏叶。

"这是当年定制的对饰。"女人指尖抚过胸针缺口，"有位老先生告诉我，若将两半银杏合在月光下..."

她忽然噤声。陆沉手中的镊子"当啷"坠地——工作台上，两半银制银杏不知何时已悄然嵌合。月光穿透天窗落在银叶上，细若蚊足的字迹在接缝处浮现："尘满面，鬓如霜。"

风铃又响，这次是陆沉撞翻了青瓷笔洗。苏瑜被他困在博古架前，松烟墨的气息与苦橙香纠缠不清。十八年的光阴在他们之间裂开细缝，露出当年未说完的话。

"巴黎的冬天没有银杏。"苏瑜的呼吸扫过他颈侧旧伤——那是大二暑假他翻修老宅时，为救下苏瑜的舞鞋被瓦片划破的，"所以我用所有演出费买下这座祖宅。"她指间金箔闪烁，正是陆沉这些年修复古建筑时独创的鎏金工艺。

后院的百年银杏突然沙沙作响，陆沉想起今晨接到的那单古怪委托。神秘雇主坚持要在所有窗棂嵌上手制金叶，此刻那些金叶正在苏瑜口袋里叮咚作响——每片都刻着"吾妻阿瑜"。

月光偏移的瞬间，十八枚金叶从苏瑜指间洒落。陆沉伸手去接，却接到一滴温热的泪。当年他没能送出的鎏金银杏书签，此刻正在苏瑜锁骨间闪着微光。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苏瑜的指尖点上他心口，"陆先生接不接这个单子？用你余生..."话音被碾碎在唇齿间，博古架上的汝窑天青釉在月光里泛起涟漪，像极了十八年前那个被银杏叶淹没的初吻。

第三章 情敌登场

工作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时，苏瑜正踮着脚尖去够博古架顶层的青花瓷瓶。陆沉的手还环在她腰间，这个姿势让门口的女人眯起了眼睛。

"林首席？"苏瑜下意识后退一步，高跟鞋踩在陆沉的皮鞋上。她认得这个女人——芭蕾舞团的首席林悦，也是她这次回国巡演的搭档。

林悦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