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
三日后,九黎族巫祝带来了更绝望的消息。羊皮卷上用朱砂画着滔天洪水,旁边歪斜的甲骨文滴着水渍:“龙门决口,兖州三百里已成泽国,浮尸堵塞河道,夜闻怨鬼哭嚎。”
玄龟甲在鲧掌心泛着冷光。这只从夏墟地宫挖出的灵物,此刻显现出昆仑秘径——月光照在终年积雪的山脊,会凝成指引息壤的冰晶。他摸了摸腰间皮囊,里面装着用三千头白牛换来的建木残枝,这是唯一能骗过天门守卫的通行符。
子夜时分,昆仑罡风如刀。鲧攀着冰棱向上挪动,建木枝在胸口发出翡翠般的光晕。忽然,云层中探出两只灯笼般的金瞳,烛龙蜿蜒的身躯盘踞天路,龙须扫过处冰崖崩裂。鲧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建木枝上,神木顿时生长出碧绿藤蔓,将他裹成茧状滚过龙腹。
息壤藏在瑶池底部的玄冰窟。那捧黑土不过拳头大小,却在冰面上自发蠕动生长,转眼便铺满三丈见方。鲧割开手腕将血滴入冰窟,黑土嗅到血气突然暴起,化作黑龙直扑而来。他趁机抛出玄龟甲,龟壳上的洛书纹路骤然亮起,将黑龙死死镇在冰面。
第一捧息壤撒向濮阳城外的堤坝时,奇迹发生了。黑土触水即涨,眨眼间筑起十丈高墙,将黄河怒涛挡在城外。百姓对着鲧叩拜如捣蒜,巫祝们在城头焚烧祭天的青圭,烟气凝成九凤盘旋。
然而第七日午夜,守堤的士兵听见地底传来闷响。月光下,城墙根部钻出无数黑色根须,它们像活物般吞噬砖石,将整段堤坝转化为蠕动肉壁。子时三刻,肉壁轰然炸裂,裹挟着黑泥的洪峰比原先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