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正渗出绿锈。红伞女子哼着姑苏俚曲远去，伞骨暗格掉落的信笺上，血绘的莲花比昨夜又多了两瓣。
灰隼带回的柳木盒里盛着半边玉珏，断面处残留的鲨鱼胶气味让李寻欢指尖发凉。二十年前东海屠蛟时，他正是用这种胶把圣火令封进阿兄的头骨。盒底绢布写着梵文偈语，经茶汤显影后竟浮现出林诗音的小楷：上元灯灭处。
第三章 不速之宴
寅时三刻，醉仙楼的鲛绡灯笼照得秦淮河泛冷光。李寻欢掀开琉璃盏时，辨出盏底绣着京城万宝轩的暗记——十二年前御赐的贡品，本该随曹国公府灭门案沉入永定河。他指尖抚过浮雕着狴犴的银箸，忽觉铁器发烫，箸尖竟渗出蓝汪汪的剧毒。
"塞北的雪水，江南的烽烟，汇作这盏屠苏酒。"黄袍客击掌大笑间，三十六个玉色舞姬踩着《折柳曲》节拍登场。李寻欢嗅到广寒香里掺着曼陀罗籽的气味，掌心已扣住三枚没淬毒的柳叶镖——这是阿飞少年时教他的应急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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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声转急的刹那间，十二丈长的湘绮突然缠向梁铮脖颈。李寻欢翻腕弹飞盏中残酒，琥珀珠穿透绸缎时竟发出裂帛之音。红伞女子不知何时倚在朱漆柱下，伞骨金铃晃出的清音刚好掩住东南角弩机声响。
"好一招流觞曲水。"锦衣公子自屏风后转出，腰间蹀躞带竟缀着九枚圣火令碎片，"李大侠可识得这'九龙曜日'阵眼？"说话间十二对鹤嘴铜灯同时转向，李寻欢瞥见灯光在地面拼出的莲花血印，正与七侠镇墓碑上的式样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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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打更声响起时，梁铮突然扶案呕出黑血。李寻欢割开他腕间血脉，两条金蚕蛊虫顺着乌木桌纹路游走，在遇到屠苏酒残液时蜕成深紫色——这正是莲花坞嫡系豢养的"并蒂蛊"。红伞女子突然抛出琉璃梳，梳齿暗格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