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城市被浓稠的黑暗包裹,万籁俱寂,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风声,像鬼哭狼嚎般打破夜的宁静。林夏猛然从床上惊起,冷汗湿透了睡衣,紧紧贴在他颤抖的身躯上。刚刚那个噩梦,真实得如同他亲身经历一般,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梦里,他身处一个昏暗阴森的实验室,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令他几近窒息。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握着一把手术刀,刀刃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在寂静中发出沉闷的声响。实验台上,躺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鲜血正从那人被切开的头颅中汩汩涌出,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不,这不可能……”林夏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恐惧与困惑。他双手抱住头,试图将那些可怕的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可它们却如影随形。
还没等林夏缓过神,尖锐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目光慌乱地扫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按下了接听键。
“喂?”林夏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难以掩饰的警惕,仿佛电话那头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是林夏吗?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队长赵宇,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老地方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急促的声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后便挂断了电话,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在空气中回荡。
林夏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太清楚赵宇找他意味着什么,每次被卷入案件,都像是踏入了一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深渊。但他也明白,自己无法拒绝,因为他拥有的特殊能力,让他注定与这些神秘莫测的案件紧密相连。
他迅速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向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溅在脸上,他这才稍稍清醒了些。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简单洗漱后,他穿上外套,匆匆出门。
夜晚的街道空无一人,昏暗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林夏快步走着,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路边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个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窥视者。
二十分钟后,林夏来到了市局的证物室。证物室的门紧闭着,厚重的金属门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抬手敲门,门缓缓打开,赵宇站在门口,脸上的神情凝重而严肃。
“这次的案子很棘手,”赵宇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死者是国内顶尖的记忆科学家,死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现场没有任何外人闯入的痕迹,而且……”他顿了顿,目光紧紧盯着林夏,仿佛要将他看穿,“死者的额叶记忆区被精密切除,手法极其专业,像是出自顶级外科医生之手。”
林夏的心中一震,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他隐隐感觉到,这件事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像命运的丝线,将他不由自主地牵扯进这个可怕的谜团之中。
“这是现场的证物,你看看能不能从中读取到什么。”赵宇说着,将一个装着染血试管的证物袋递给林夏。证物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像是凝固的噩梦。
林夏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着触碰到了试管。刹那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拽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熟悉得让他毛骨悚然的场景——昏暗的实验室,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自己举着刀的画面……那把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不!”林夏猛地将试管扔了出去,仿佛那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是一切恐惧的源头。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你看到了什么?”赵宇急切地问道,目光紧紧锁住林夏,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林夏颤抖着嘴唇,艰难地说道:“我看到了自己,在三天后,杀了他……”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绝望,仿佛在诉说一个无法逃避的诅咒。
赵宇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紧紧盯着林夏,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更多的是困惑和震惊。他深知林夏的能力不会说谎,但这个结果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林夏慌乱地说道,他无法接受自己会成为凶手的事实,那仿佛是一个荒诞的噩梦,他拼命想要从中醒来。
就在这时,证物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痛哭,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显得格外憔悴和无助。
“你就是林夏?”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在寂静的证物室里回荡,“我是楚遥,死者是我的父亲。我父亲生前留下了一段影像,他说,当我来找你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悲痛和迷茫,仿佛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的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