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坐了很久。

公主聘聘袅袅的走了过来，她伸出手，在我额头上探了一下。

「相公，可是身体不适？」

我对上她的眼睛，她眼中的担忧不似作假。

我喉头一哽，「可能是昨晚着了风寒。」

公主关切的看着我，拿起茶壶给我倒了一杯热茶，细心的吹凉放在我手边。

「我摸着是有些发热，脸色也不好。」

我没有说话，小口的喝着茶。

公主清了清嗓子，「今天的事，我已经教训过常宁了。对父亲不尊，我罚他抄书三遍，不许吃晚饭。」

说完她起身，扑进我的怀里，一股甜香扑鼻而来。

「夫君可是怪我没教好儿子惹你生气了？」

往常她只要这样，对我撒撒娇，我就会原谅她的所有。

可今天是一样的举动，我却觉得格外反感，她的一举一动都透漏着抗拒。

分明是做戏，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

她真的超爱的，愿意为了侯爷牺牲到这个地步。

我伸出手，像往常一样环抱住她，感受到她身体一僵。

我装作没发现，扶了扶她鬓角的步摇。

不经意的开口问道，「小侯爷最近怎么样了？」

公主观察着我的脸色，见我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寻常问起，她松了口气，试探性的说道：「父皇有意放他出来，毕竟他也是父皇看着长大的，总不能关他一辈子——」

「也是，当初他醉酒伤我，也不是故意为之，他被关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受到了教训。这件事就算了吧！我知道你俩自幼相熟，不好叫你为难。」

公主难掩喜色，眼角眉梢都透着欢喜，她在我唇上浅浅一吻。

「相公，你真好。」

「能嫁给你，我真的很幸福。」

这样的亲密，在我们多年的相处中都是难得。

而我竟然迟钝到现在才发觉。

公主，这究竟是你的福，还是我的孽！

3.

夜晚，听着公主呼吸变重，我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她的书房一向是我的禁地，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去闯一闯。

如果说想知道公主对小侯爷感情有多深，那进书房一看便知。

画轴几百卷，都是小侯爷的画像。

神态动作各异。

上面标注着时间，那也是他们每次见面的时间。

我在一个精美的盒子里找到了他们来往的信件，一首首动人的情诗，一句句泣血的思念，甚至落款用的都是：

「纸短情长，言不尽思，盼与郎君再会。」

这些年，她今天赏花会，明天踏青游，后天诗会。

一年到头大半时间都和小侯爷厮混，偌大公主府上上下下都要我来打理。

我还要盯着常宁习武读书。

她身上被我夸过的蜀锦裙子，是两人携手游京的时候一同所制同款。

她头上那支我赞过的鎏金步摇，是两人相约游湖时小侯爷亲手为她簪上。

可笑的是我当时以为，她是因为我的夸赞，才经常穿戴着出门。

盒子里面还有一块沾着血的帕子，那是他俩初次云雨时的落红。

我颤抖着手翻下去，心下一片冰凉。

这些年，我不是没有和她情到浓时求欢过，可每次都被她的丫鬟打断，或者被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