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塞到了我嘴里。甜甜的，酥酥的。

我抬头看着他温柔的笑，心又不争气的乱跳起来。

那天，我们一起吃了桃花酥。

那天，我度过了三年来最高兴的一天。

我们分开的时候，他邀请我去看他的蹴鞠賽。

4

我站在蹴鞠场观战台的角落里，看着裴越又一次把球踢进对方的“风流眼”。

女公子们的尖叫声、呐喊声此起彼伏。不论在何处，他永远是最瞩目的那个。

比赛很快结束。

裴越赢了。

他一边擦汗一边向观战台走来。

一位富家贵女拿着水囊递给他。

我认出了她是那天当众送荷包表白的袁枝姑娘。

他却像没有看到一样，绕过袁枝，径直走向观战台角落的我。

“苏苏，我的水呢？”他说。

我手忙脚乱递上准备好的水囊。

他接过一饮而尽。

袁枝将手上的水囊重重摔在地上，看了我一眼，咬着银牙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摸摸我的头：“饿了吧？等我，我们一起去斋堂吃饭。”

我感觉无数道视线射向我，好奇的、嫉妒的、羡慕的、仇恨的……

裴越跳下观战台，返回队伍中。

他向我这边看了一眼，不知道跟队友说了什么。

众人一阵哄笑。

我想，他们是不是在笑话我。

裴越很快回来了。

我局促地跟在他身边，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为什么帮我解围、送我桃花酥，还邀请我看你的比赛？”

“因为喜欢你啊！”裴越拉起我的手，郑重说道，“我说我要追你，刚才他们都笑话我呢！”

然后，他亲昵地捏了捏我的鼻子，诱惑道：“苏苏，要不要我做你的情郎？”

那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就算在梦中，我也从未敢这么想。

我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答应他，快答应他。它说。

仅剩的一丝理智将我拉了回来。

我想起了书院中那些关于裴越的传言。

出身商贾大族，风流倜傥，红颜知己遍布京都——他只允许这些红颜在他身边待三个月。

我知道我长的不丑。

我不知道，他是看上了我这张脸还是单纯想换换口味。

不论是那种情况我都不愿意。

我鼓起勇气小声说：“如果我拒绝，你可不可以做我的朋友。”

比起三个月后的离开，我更愿长久的陪伴。

作为朋友，哪怕作为奴婢，都行。

裴越笑了，他说：“小傻瓜，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

我内心狂喜。

他随即叹了口气：“不过，如果你拒绝我，我会很伤心的。所以，不要着急回答，我给你时间考虑。”

5

裴越带我去了夫子和男女公子们吃饭的斋堂。

我知道我的身份没有资格进入这里。

但是，我抗拒不了跟裴越在一起的诱惑。

他买了我爱吃的菜，他说我太瘦了需要多吃饭。

这让我想起了我们在破庙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

那时，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他说，他要把我养胖，变成圆滚滚的苏苏。

中途，裴越的同窗把他叫走了。

他要我安心吃饭，等他回来。

饭菜很可口。

我吃的很饱。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斋堂吃饭的人越来越多。

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我，他们有的很诧异，有的充满敌意。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希望裴越快点回来找我。

“是你，那个蹴鞠賽结束后，跟裴师兄在一起的小书童！”

袁枝站在桌前，一脸鄙夷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