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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我,昨晚高烧是因为烫伤的伤口未能妥善处理,再加上近期情绪一直处于低谷,身体的防线不堪一击,病毒趁虚而入,引发了感染。
听完诊断,我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许时宴的身影,习惯性地往后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空荡荡的一片死寂,哪里有他的半分踪迹。
习惯,可真是个可怕又顽固的东西!怎么就改不掉对他的依赖呢?
自嘲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我缓缓转回头,强打精神,独自听着大夫细细交代注意事项。
之后,又拖着绵软无力的身子,自行去找药童领药。
没走几步,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我紧紧扶住墙壁,指甲都泛白了,才勉强稳住身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许时宴依旧不见踪影。
我靠着墙,苦苦支撑着,眼睛死死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仿佛这样就能把他望回来。
等了许久许久,脖子都酸了,可始终没看到他的身影出现。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朝着梁芊芊所在的医房走去。
每走一步,脑袋就昏沉一分,眼前的景象也愈发模糊。
我抬手推开医房的门,屋内的景象却让我一愣。里面并没有许时宴和梁芊芊,只有一个陌生男子正疑惑地看着我,那眼神像在看一个闯入者。
无奈之下,我只能请医馆的药童帮我跑一趟家里,让他通知人来接我。
等来的却只有我的两个贴身丫鬟春夏和春秋。
六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世界都被染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许时宴才终于回到府中。
吃过药后,我裹着披风,独自一人站在庭院里。
月光如水,冷冷地洒在身上,却暖不了我心底的寒意。
许时宴看到我,脚步一顿,神色间满是愧疚,急忙开口道歉:“对不起,小念,我本想着送芊芊回家后马上回去接你,可她突然又肚子疼,所以……”
我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他身后的梁芊芊。
她躲在许时宴身后,眼神里却透着一丝挑衅,毫不避讳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我压下心底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我的难过:“没关系,春夏和春秋已经接我回来了。”
见我一直盯着他身后,许时宴像是生怕我误会,又急急忙忙地解释:“芊芊家里就她一个人,她还生着病,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所以就把她接回府里了。”
他的话还没落音,梁芊芊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她语气亲昵:“小念,我能和啊宴一样叫你妹妹吧?我爹娘在外地,一时回不来,啊宴也是担心我,才带我回府住几天的。妹妹你这么善良大方,应该不会介意的,对吧?”
啊宴,我也叫过一次,可许时宴楞了一会后就冷下了脸,不让我再这样叫他,说不喜欢。
原来,只是这个称呼属于梁芊芊专属而已。
我微微仰起头,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落下。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这里本就是许府,我也只是借住在此,哪有什么资格介意呢?”
话落,一阵夜风吹过,我裹紧披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