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科主任：潭清武。

医院？精神科？

我在脑子里搜索信息却发现记忆严重空缺，东缺一块西缺一块，根本没法串联起来。

于是我疑惑地问：“潭院长，我...我好像忘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别担心孩子，刚醒来记忆缺失是正常的。”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潭清武。”

“今天你正好完成了一次电击治疗，效果很好，你又能认得我了。”

听了他的话，我有点混乱，脑子仿佛新安的，得拧一下阀门才勉强动一下。

我疲惫地看向打吊针的手，干瘦得不成样子，上面的疤痕却触目惊心。

我眉心一皱，直截了当地问：“我被人虐待了？”

潭院长一愣，随后慈祥地抚着我的头说：“看来你已经战胜自己了。”

“嗯？什么意思？”

“先前你确实遭遇了很可怕的虐待，长时间的压抑和恐惧让你直接陷入精神紊乱。”

“精神紊乱？！”

“嗯，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已经完全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而今天正好是我们认识的第十年。”

“什么？第十年了？！”

我消化着新来的信息，但还是被震惊到了。

潭院长点点头：“嗯，刚开始你强行封闭被虐待的记忆，连带这个词都不能提，一提你就会产生强烈的自毁倾向，所以这就成了我们治疗中最关键的卡点。”

“而今天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已经选择直面它了。”

“你很勇敢，好孩子，我为你感到骄傲！”

我似乎不习惯听夸奖，潭院长夸我，我却生出别扭的感觉。

但他的话多少还是让我想起一些事，只是精力不济，再想深入就立马头昏脑涨。

潭院长显然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俯身帮我拉高被子，捻好被角后轻拍了两下：“你恢复得很好，但别勉强自己。再睡一觉，醒来你就能明白更多了。”

宽厚的手掌似乎有什么魔力，我竟真有些困了。

睡意如影随形，我几乎刚闭眼就陷入了昏睡。

9、

这一觉无比漫长，却也让我想起一些残酷的事实。

原来我曾有过“两个爸爸妈妈”。

准确的说，我曾被拐卖。

我叫罗禅，出生在一个非常富裕的家庭。

小公主的生活向来是泡在蜜罐里的。

所以目光所及皆是我所知道的这个世界的全部模样。

世界是美好的。

那时我真心这样想。

然而世事无常，4岁那年，我竟被人贩无情拐卖，给了一对有生育困难的刘氏夫妻。

原本说好交易的是男孩，可人贩子却将我送到他们手中。

自此，我便成了他们最好的出气筒。

但可笑的是，第四年刘氏夫妻竟莫名怀上了，这下我彻底成了多余的人。

脏活累活我要干，小弟的起居我要照顾，稍有怠慢就是一顿暴揍。

刚开始我还小，会哭会闹，但当委屈换来了毒打，我也就闭嘴了。

挨打很疼，而我也真的怕疼。

稍大些，刘氏夫妻便开始故意PUA我，给我灌输各种诋毁、侮辱和奴役的思想。

于是在一个被暴打的午后，鼻青脸肿的我竟生出了满足感。

像胖头鱼找到了妈妈，一头栽进自认为是食物的鱼钩里而不能自拔。

再后来，他们对我彻底没了防备，嘲讽我成了每日的新游戏。

“千金小姐跪下来我看看！”

“拽什么？贱种还不是被卖到我们家当牛做马？”

“哼！这么说也算体验了一把富贵命呢！”

于他们而言，我就是株柔弱的小草，轻轻一撵就碎了。

看我挣扎他们兴奋，看我摆烂他们更兴奋。

似乎只要把我踩在脚下，那些泼天的富贵就会撒到他们头上。

山鸡永远崇拜凤凰，却不见得喜欢凤凰。

10、

我伸手摇铃，护士姐姐小跑进来。

见我满头虚汗，吓得伸手搭上我的额头，发现没发烧才松了口气。

住在最高层级的私人病房，不说身份也没人敢怠慢。

我随口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