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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丈夫,苏程,他明明已经死了。
可是,他又活生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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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眼目睹了丈夫的死。
繁华的高速路,一辆小轿车被两辆卡车夹在中间,冒出滚滚浓烟,周围堵满了车辆。警笛声、救护车声不绝于耳。救援人员争分夺秒,群众也自发参与进来帮忙。
而我,就像一个旁观者,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他们从车里把我的丈夫抬到担架上,经过我时,我的丈夫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伸出血淋淋的手,颤抖地指着我……
我心里冷笑,你去死吧!
这时,我脑中另一个声音传来:颜菲!你在干什么?他是你的丈夫啊,他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是啊,我们那么相爱,他比我的命还重要!苏程!苏程!
“啊——”
惊醒。是梦。
此刻的我正安稳地躺在家中柔软的大床上,月光在窗帘的透射下在床上洒下一片殷红。我讨厌自己,当初为什么选了红色窗帘,它总能让我联想到血。
我用手抚了抚胸脯,也抚了抚惊魂未定的自己。心,跳得很剧烈。
我急忙抓起手机,顾不上计算时差,也顾不上会不会打扰到苏程工作了。我要给他打电话,我要确认一点——他还活着!
2
万幸,电话接通了。
“苏程,你还好吗?你什么时候从M国回来?”
“菲菲,才分开两天你就想我啦?这个时间你怎么不好好睡觉? ”苏程温州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瞬间放下心来,委屈道,“我刚刚做噩梦了。”
“你别多想,梦是假的,我还在开会,项目结束就回去。”
“好,你先忙。”
挂断电话,我又躺下来,那只紧握着手机,握到颤抖发白的手也放松下来,手机随之滑落到地上。
我伸手去捡手机,就在这一瞬,我发现了手腕上的伤口——深深的一道,粘稠的红色液体不住地向外涌着,在透过窗帘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暗红且可怕。
我瞪大眼睛,手僵硬地停在了半空——整条胳膊已经木然,我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
血不断地滴着,落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奇怪,没有任何痛感,只是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整个身体,唯有剧烈的心跳还在坚定地告诉我——我还活着!
我慌忙用右手按压住左手手腕的伤口,强迫自己站起身来,在卧室的橱子里发疯似的上下摸索,又到衣柜的角落里寻找了一番。
可惜到最后也没能找到可以用来包扎的纱布,甚至连创可贴都没有……
巨大的无助感顿时涌上心头。意识变得更加模糊了,我几乎已经看不清橱子里杂乱物品的形状了……
伴随着强烈的头痛,我彻底失去知觉……
3
死去……?
不!不能!
我在即将倒下去的一瞬间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了橱门的把手,稳住摇晃的身体。
我很庆幸,再晚一秒钟,我的头便会结结实实地撞在橱门的尖角上。望着那锋利的一角,我有些后怕,我仿佛看到了那时自己的惨状。
伤口!我焦急地低下头,换来的却是震惊——我的左手手腕,皮肤白皙且充满光泽,就像往常一样。
伤口?血淋淋的伤口?——从来就没有过。就像——这一切都是梦一样。
一个很长的,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的梦。
外面,天亮了,朦胧暗淡的阳光透过腥红的窗帘照射进来。
拉开窗帘,让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是否好一些呢?
但是,我不能。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更像是一种警告,就是千万不能拉开窗帘——我似乎是在害怕着外面的什么……
我,是不是生病了……
苏程,你快回来,或许只有他的出现才能减轻我的痛苦。
起身,在冰箱里找出速冻食品,草草吃过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