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不到,毕竟现在这是救命的东西。
令人吃惊的是,孙老汉竟然一点也没储备。
看着我们狼狈地逃回村子里的时候,他也只是轻蔑地笑了一声,随即回家磨刀。
这次大家都在拼命地把自家前后涂抹大量的雄黄时,孙老汉就干瞧着,时不时冷嘲热讽一声,“我就瞧不起你们怕死的样!那老畜生尽管来,看我不砍死它!”
我家曾经代代捕蛇,存下的雄黄也多,把里里外外涂了个遍。
奶奶甚至连窗户缝隙都没放过。
爷爷刚歇下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冒着风险又去村里打了个电话。
回来之后脚步虚浮,几乎是贴着木门滑落在地上。
我爸连忙把他扶起。
“完了,刚才我才想到你大舅之前也遇到过这种事情,打电话给他,他说涂雄黄根本没什么用!”
奶奶跌坐在椅子上,下一秒抱着我的头哭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奶奶的心肝!”
爷爷的声音里出现了往日鲜少有的迟疑和无措,“老蟒下山一趟,活动范围有限。这下只能看命了……”
我家的房子有土也有砖,谈不上结实,但是也不至于轻易就能被撞倒。
唯独窗户是玻璃的,凭老蟒的力气,撞碎并不是难事。
于是一直到天黑之前,我们全家都在忙活着加固窗户,拿土黄色的厚胶带结结实实地裹了一层又一层。
终于,天黑了。
天很快黑透,奶奶没敢点灯,我们一家人抹黑聚在最靠里的房间里,一句话都不说,我只能听见爸爸和爷爷奶奶粗重的喘气声。
外面的风越刮越大,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能听见风把院子里树叶刮得“窸窸窣窣”作响的声音。
窗户也被风吹得一阵阵晃动,我躲进奶奶怀里,几乎分不清那是风声还是老蟒撞动的声音。
突然,在死一般的寂静里面,我们听见村子上方传来几声极其凄厉的尖叫声!
4
我惊得猛得一抖。
“啊!”
“老畜生,我砍了你!”
我猛然反应过来,是孙老汉!
奶奶用力捂住我的耳朵,自己却在发抖。
然而那声音足以穿透夜空。
在几声尖叫和痛苦至极的喊叫之后,又传来类似菜刀一类的物件撞上门框的清晰撞击声。很快,我再也听不见一丁点声响。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下一秒钟窗玻璃就被撞个粉碎。
耳边爷爷奶奶和爸爸的呼吸明显更不稳了。
在极度的恐慌里,我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直到凌晨,外头蒙蒙亮时,我才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我被奶奶搂在怀里。村里此时来人喊我们去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孙老汉死了。”
昨夜所有人都听见了他凄惨的叫声,家离孙老汉最近的一位大爷壮着胆子去看了看,发现孙老汉几乎是尸骨无存。
现场十分惨烈,平房的房顶和木头桌子上全部都是喷溅的血迹,深红色的血痂蔓延了一地。显然是老蟒把孙老汉咬死之后又拖走吃掉了。
那位大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