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天命难违?假如刘寄奴魂穿汉末

  

的面市恩兵将,威福自专,真特么无君无父!

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刘裕说了声走,就掀开帐帘,大摇大摆地上了外面的马车。

车厢内,张绍与刘裕相对而坐,他总感觉眼前的刘谌和昨日朝堂上的刘谌完全是两个人。

不说别的,他一个有爵无职的王爷,是怎么收拢军心的?使得他还要给士卒分地,地从哪来?拿不出地来想过后果嘛?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勇敢的嘛?

张绍心中千回百转,定了定神,才惑然道:「若思,你......」

话没说完,一阵突兀地「咕咕」声从刘裕腹中响起。

刘裕面露疲色,赧然道:「自昨至今,仅食一饼,让张叔见笑了。」

张绍讪笑,面露不忍之色,可还是开口:「陛下早就下诏,令永安督阎宇率军勤王。然据斥候探报,阎宇所部万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竟凭空消失了。」

刘裕想了想,揣测:「益州士族?」

有这个猜测并不奇怪,汉光武再造炎汉,雄才大略,可当他度田的时候,是个什么光景?

郡国大姓、兵长、群盗处处并起,攻劫城邑,杀害长吏。

军队去平叛,刚到,盗贼一哄而散,无影无踪。

军队一走,盗贼又开始冒头。

这说明什么?

无独有偶,曹操也缴获过一批和袁氏暗通曲款的书信,至于为何通敌?——四个字,为家族计!

蜀汉已是昨日黄花,山穷水尽,就算合蜀中父老之力,也绝无三造炎汉之可能。

那为家族计,应天顺时,整死个永安督说不过去?回头再把那一万多口人分一分,充作部曲,佃户,也能发笔横财。

张绍摇头:「不知道。陛下宅心仁厚,不想枉送了阖城军民。你们终究是父子,有事情,好好说。」

「嗯。」刘裕应了一声,正色道:「世族比胡马难对付。」

张绍愕然,他是张飞的儿子,也是个火爆脾气,他拿刘裕当自己人,苦口婆心,可刘裕呢?

心不在焉,这是拿老张当空气?

太不尊重人了!

张绍陡然大怒,不管了,你小子是皇亲,俺老张是国戚,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这瓜娃。

张绍怒从心中起,用不怀好意的、盯着猎物的目光瞪着刘裕,刘裕报之以疑惑,无辜。

张绍嗤笑,他的性子耐到在耐不住的地步终于要动手了,他猛然起身——

「嗷」!

一声巨响,车顶上落下少许灰尘。

张绍捂着脑袋,蜷缩在马车上,口中不断发出「嘶哈嘶哈」的声音。

刘裕肆无忌惮地幸灾乐祸,压根没想过扶一把。

说实话,张侍中的脑袋撞起来真是很响的。

(四)

当刘裕抵达宫城时,长夜已尽,一轮金乌从平地升起,逐退了昨夜高悬的星月。

刘裕立于御街之下,慵懒散漫,张绍怒瞪他一眼,便拾级而上,先一步进殿。

阳光洒在殿外,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刘裕舒展双臂,一屁股坐下,他身子后仰,双掌垫在脑后,在石阶上躺成个大字,丝毫不顾忌形象。

刘裕闭着眼睛,回忆关于后主的点点滴滴。

刘禅出生时,其父已据荆州;两岁,生母甘夫人崩;十六岁,父崩于白帝。

以此推之,刘备老来得子,他待刘禅,自然不像曹操一般以养蛊的方式来培养儿子——刘备没条件,来不及。

蜀汉投降后,司马昭封刘禅为安乐公,这个封号可谓名实相副。

刘禅没见过黄巾起义,生民倒悬,易子相食的大悲凉;没见过群雄割据,英雄提戈奋勇,逐鹿于矢石之间的大豪情;没经历过曹二代们同根相煎,如履薄冰的残酷竞争。

刘禅一生安乐,他不懂季汉君臣为什么要兴复汉室,不懂他们想建立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是故刘裕认为后主其实没有父辈那种发自内心要兴复汉室的欲望和野心。

时至今日,刘禅几乎没了信心。

那要如何说服这样的君王改弦更张呢?

韩非表示太难了,因此韩非囚秦,著《说难》以舒其愤。

没关系,韩非子无计可施,刘寄奴志在必得!

赳赳武夫,半世帝王,刘裕的眼界又岂是韩非所能比的。

「宣北地王刘谌觐见。」小黄门放声唱道。

刘裕一个鲤鱼打挺,腾跃而起,大摇大摆地去见他的假爹刘阿斗,即便披了甲整套动作也是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看得小黄门满脸不可置信。

殿内,刘禅坐在上首,太子刘璿坐在右下的方凳上,列席的还有尚书令樊建、侍中张绍、殿中都张通、秘书令郤正。

这些公卿是蜀汉最后的忠志之士了。

几个人的面色都很凝重——除了张绍,他用一种三分幽怨,十分不爽的表情瞪刘裕。

刘禅的声音一向比较柔和:「皇儿,你可知罪?」

刘裕不知罪,反倒咄咄逼人:「臣刘谌,泗水亭长之后,涿郡匹夫之孙,见过大汉天子。」

此言一出,公卿们纷纷变色,刘璿冲刘裕挤眉弄眼,张绍从不爽转向惊愕,他知道刘裕有种,可没想到他这么有种。

刘禅呼吸重了许多:「子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你既.....」

刘裕说话跟砍刀似的,一下就把未竟之言砍断了:「臣弱冠之时,尚不能背诵《高祖本纪》,饱食终日,只知蹴鞠、投壶、百戏,实不敢当陛下谬赞。」

刘璿更加夸张地给刘裕打眼色,张绍震惊的不能再震惊了,樊建、郤正......便是张通这么个武人也咂摸出味儿来了,北地王这是讽谏?

刘禅瞪了刘裕一会儿,以克服自己的情绪:「你煽动军心,今天是要定你的生死,还敢鼓唇弄舌!」

事情的走向好像脱离了控制,太子刘璿急忙往回找补:「五弟,父皇召你来是问策的,若无胜算,何必枉送性命。」

刘裕充耳不闻,继续作死,面子功夫都省了:「陛下任贤相则为循理之君,惑阉竖则为昏暗之后,然能高居帝位四十余年,此皆忠志之士追先帝殊遇,苍生黔首怀武侯厚恩。至于先帝何以为先帝,孔明何以成武侯,先辈又何以得人心至此,陛下不妨遍观史册、诸子。」

刘璿不打眼色了,公卿们不震惊了,没必要了,北地王先是盖棺定论,又借先帝遗诏责君斥父,这还说什么呢?

刘禅贵为天子,养气功夫本是不错的,可如今也忍不住了:「大逆不道!胡说八道!你胡说!胡说!」

刘裕理都不理,抬脚就走。

「逆子,朕话没说完,你要去哪儿?」

「儿臣不想让父皇留骂名于千秋万代,这就去给父皇打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刘裕被值守的羽林郎拦住,没恼,也没回头,他一拳一脚放倒两只拦路虎,迈出大门。

刘禅站了起来,望着那个背影。

殿内的宗室公卿同样望着那个背影。

刘禅涩在那儿,眼眶里一下充盈了泪水:「皇儿!」

刘裕停下脚步,说:「儿臣与邓艾相较,如赵括比与白起。谯周主降,父皇不妨让他大张旗鼓,跑一趟魏营,告诉邓艾,我在成都城下与他决一死战,若我死,大汉举国降。邓艾不会轻敌,但他麾下的将士会,如此可为儿挣得几分生机。」

是的,邓艾一个放牛娃,能屈能伸,少时见高山大泽便会推演如何于彼处安营扎寨,颇类汉大将军韩信。

此人对巴蜀的山川地理,蜀汉的庙堂江湖怕是已熟悉到庖丁解牛的程度,他当然不会轻敌。邓艾见到汉使的之际便隐隐觉得不对劲,这种感觉直到他在成都城下见到刘裕的那一刻才烟消云散。

(五)

从雒城到成都不过两三日的行程,邓艾收到战书,不骄不躁,愣是在雒城休整两日后才向成都进兵,终于在炎兴元年十一月三日,汉魏双方在成都郊野展开了一场彪炳史册的大决战。

今日天晴,虽有西风呼啸,但并不冷。

天子华盖下,刘璿、张绍、谯周、樊建、郤正、陈寿等扈从天子在城头瞭望战情,鼓舞士气。

汉魏双方很有默契,选择了成都郊野一片空旷的平地,分据东西两侧布阵。

三四万士卒站满了城外的驿道、农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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